机轻便快捷,不少人选择来织造局织布。
离家近的每日回家,离家远的就住在织造局的宿舍,每月回家几趟。
房如雪巡察完出来,就看见一位贵妇人模样的娘子带着侍女正和苏大说话。
她转念一想,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邢国夫人王氏。
难怪苏大看起来对这位贵妇人这么尊敬。
房如雪不爱和人说话,趁两人没发现,主动避开,去了别处。
王迦陵在苏州见到苏大是意外之喜,这也怪武婧儿没有和她说邀请了苏大担任织造局的护卫长。
“夫人万安。”苏大见到主母也是一脸欣喜。
两人寒暄之后,苏大得知主母在熟悉环境,就叫来两个伶俐的护卫,让他们二人为主母指路讲解。
王迦陵在来的路上,听武婧儿说过织造局未来的规划。
她本人对当孩童启蒙老师十分感兴趣,武婧儿就让她主管这一堆事。最近这几天,她都走访纺织局的织工。
今日,她要到纺织局外的城市或庄子上走一走,了解情况。
两天后,王迦陵带着一份策划书来找武婧儿。武婧儿翻开一看,忍不住露出赞叹之色。
王迦陵的策划书比她想象中的要更为详细周备,里面涵盖了入学的标准、场所选择、教学时间、教学内容以及老师等等。
这几项事务中,唯有寻找老师最为难办。
在魏晋南北朝,知识几乎被世家垄断,两汉时期的师传变为家传。
隋唐也受其影响,但国家安定之后,出现了些许曙光。
一些寒门学子通过科举走上了政治的舞台。但这里的寒门并不是贫寒的意思,而是相对于士族而言,他们多是富裕之家出身。
世家子不屑做这什么蒙学老师,寒门学子不缺钱估计不乐意做。
这些人即使做了,也是冲着武婧儿背后的皇后而来,王迦陵可不敢收这样的人。
所以她从织造局中的人扒拉出几个识字且乐意教人的老师来。
武婧儿看到名单后笑了,织造局内识字的人基本都在上面。武婧儿提笔正要添上自己的名字,转头问云川:“你要去授课吗?”
云川一向以武婧儿之命是从,自然答应,道:“我不通诗文,但认字看账本尚可,又会些拳脚功夫。”
武婧儿颔首,添上云川和自己的名字。
王迦陵见状,心中涌起难以言状的感情。她说不清是什么,但心中极为熨帖。
“我明天就让人收拾屋子做学堂。”王迦陵收起策划书。
武婧儿点头道:“这是由你全权负责,预算之内的钱财随你支用。你管家理事那么多年,将偌大的国公府打理地井井有条,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
王迦陵闻言,心中如吃了蜜一样,嘴上谦虚道:“过奖了,若是我处理不好,还需要你来解决。”
“没问题。”武婧儿一口答应。
夕阳西下,余晖将云层浸染成充满活力的橘红色,也渗入了王迦陵的心田。
待王迦陵出去后,武婧儿露出开心的表情。
“终于又抓到一个能干活会干活的人啦。”
云川曲腿坐下,为武婧儿卸去钗环,闻言笑道:“恭喜公主啊。”
浓密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散落,云川的手在瀑布中穿梭,赞道:“公主的头发真美。”
武婧儿这时煞风景地说道:“别摸了,再摸就油了啊。”
云川闻言大笑,摇着头用丝带把乌发绑上,道:“人家是‘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①。再看看公主你,你那么一说,什么旖旎的气息都没了。”
“公主有时又可爱,又可恶。”
云川伸手将武婧儿揽在怀中,下巴搁在武婧儿的头顶。
武婧儿仰头看向云川,嗔道:“什么是可爱,什么是可恶?”
云川低头,四目对视,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传。
这些年来,武婧儿的容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但眼睛更加明亮水润,仿佛盛满了星光。
岁月是给她留下些微的痕迹,但又在她的眉角眼梢增添了许多风韵,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云川情不自禁地吻上武婧儿红润的唇……
次日,武婧儿起身神情舒畅志得意满,带着侍女去了织造局的食堂视察。
刚进去,武婧儿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来,略一回忆,就想起了这人是谁。
“你最近怎么样?”武婧儿走过去问道。
这是一位年轻的女子,身边带着一位六七岁的小女孩。女子趴在高案上吃粥,小女孩偎依她腿边,双手抱着个包子啃。
“公……”
未等女子说完,武婧儿就抬手打断她,笑着道:“不必叫我的名字,我就想了解一下。”
原来这女子就是之前撒泼打滚王刘氏的媳妇施兰。在王刘氏当着众人面打施兰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