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听到这个消息,亦是十分惊讶。
“贺兰小娘子自从贺兰郎君成亲后,就一直居住在宫中没有回来。这是公主府的家令传来的消息。”
武婧儿气急道:“她长脑子了吗?”武媚娘就像护崽的母老虎,谁敢动她的权势?
那就是找死!
“敏月才多大?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皇上……”武婧儿止口道。
贺兰敏月成为皇上的嬖宠一事,李治是罪魁祸首,养育她的韩国夫人和荣国夫人都推脱不了责任。
但凡韩国夫人和荣国夫人有一个人坚定,贺兰敏月这事就成不了。
云川劝她道:“她一直没回来住,想必是韩国夫人和娘娘都默认了。小娘子十四五岁都要出嫁,她往高处走,也是人之常情。横竖好肉烂在锅里。你一腔好意,这么去就是惹人厌。”
武婧儿叹了声,贺兰敏月这丫头心比天高,性格骄纵,行事没有成算。她敢动武媚娘的禁脔,踏上的就是不归路。
想罢,武婧儿准备明日再次进宫。她身上也有一枚随意进出宫廷的腰牌,只不过很少用。
武媚娘看到武婧儿来,惊讶了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武婧儿道:“我昨日去探望婶娘,婶娘一人独居那么大的府邸,看着冷清地很。我瞧婶娘的神色怕是十分思念敏月。”
武媚娘看了眼武婧儿,神色变得很平静,抬头对宫女说道:“把敏月请来。”
说吧,武媚娘挥挥手让宫女们都下去,随后对武婧儿哼了一声,道:“人家有出息了,还以为你是来害她的。”
武婧儿深吸一口气,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她还小。”
武媚娘眉头一蹙,冷笑道:“她姨娘我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入宫的。”
“她怎么能和娘娘相比?”武婧儿道。
武媚娘低头看奏折,两人没有说话。贺兰敏月的心思浅得武媚娘瞥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在深宫将近二十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
蠢得自以为聪明!
武媚娘知道此事后,又气又恨又怨又无可奈何!
“姨娘和三姨怎么想起我来了?”贺兰敏月从殿外被宫女太监簇拥着走,只见她彩绣辉煌,穿金戴银,珠光宝气。
武婧儿将来意说明,以荣国夫人的名义请贺兰敏月回家。
只见贺兰敏月听了,陡然收住笑意,俏脸含霜,道:“姥姥的事情不劳三姨你这位公主殿下费心。”
武婧儿盯着贺兰敏月的眼睛,随后泄气,叹了一声道:“敏月,你回家好不好?你要是嫌洛阳长安闷,我带你出去玩,咱们去看海上日出,去看玫瑰花海,去看灵山秀水……天下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贺兰敏月冷哼一声,道:“既然那些地方那么好玩,那三姨为什么回来?再说,这天下有能比长安和东都更富贵繁华的地方?”
武媚娘:“敏月,怎么和你三姨说话呢?”
贺兰敏月不情不愿,道歉道:“我说话直,三姨不要放在心上。姨娘,我还有事先走了,不打扰姨娘和三姨叙旧。”
说完,草草行了一礼,贺兰敏月带着宫人前呼后拥地离开。
武媚娘抬了下眼皮,道:“死心了吧。”
武婧儿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道:“傻!”
同样是皇后的亲戚,亲姐姐封了韩国夫人,堂姐被封公主。
贺兰敏月现在还看不出来吗?李治他心里有数,并不是任人摆布的懦弱之君。
贺兰敏月以色侍人,李治能给她的荣华富贵,武媚娘也能给,为什么要把自己搭进去?
武婧儿想不通。
但贺兰敏月不这么认为,她认为皇上待她不同,是爱她的。只要时间久了,她就能像姨娘一样左右皇帝陛下,就能给兄长和母亲带来无上荣光。
李治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说着她似懂非懂的调情话,贺兰敏月感觉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大唐君王都俯首博她一笑,这世间的女人都不及她。
贺兰敏月和李治的孽缘开始于显庆元年的夏天。
那天,贺兰敏月百无聊赖地在水边看鱼。三姨从吴国夫人一路封到了公主,她娘的封号却一直没有动过。
贺兰敏月心中烦闷,把宫女都打发走,自己一个人呆着。
恰好碰到了李治,贺兰敏月心中不平,随意地和他敷衍。但李治却没有生气,反而很温和地问她在宫中住的是否习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说,不要拘谨。
李治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给予回复,语气温和,丝毫没有愠怒。贺兰敏月清楚地看见李治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睛里盛满了自己。
李治正处在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他容貌俊朗清秀,对内柔情似水,对外锐利无匹。
贺兰敏月的心砰砰作响,一股奇特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贺兰敏月忐忑之中带着激动,几乎沉溺于李治的柔情之中。
这天之后,贺兰敏月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