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江湖人称李猫。
笑里藏刀李义府,口蜜腹剑李林甫,这一对可是唐朝并称卧龙凤雏的奸邪之臣。
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哪一个是好惹的?这李义府笑里藏刀之名可谓是“名留青史”啊!
不怕,你还有个史书之上独占一篇“本纪”的堂妹!
武婧儿给自己打气,思考起对策。她得弄明白李义府为什么来吴国夫人府。
论亲近,代国夫人是武媚娘的亲娘,韩国夫人是武媚娘的亲姐……
想到这里,武婧儿派人叫来管家,让他找代国夫人询问李义府是否去了府里。
李义府借着立后一事,爬上了武媚娘的船。他和武媚娘目前是相互依赖,武媚娘还靠着他在朝野之中扩大自己的势力。
武婧儿已经来长安一段时间了,李义府之前不来,现在来,那恐怕不是单纯地要奉承自己。
一会儿管家回来禀告,代国夫人并未收到李义府的拜帖,李义府也未去过代国夫人府上。
武婧儿这才确定李义府一定是有求于自己。
结合这段时日的长安热点,武婧儿怀疑李义府很大可能是为女囚淳于氏而来。
次日,李义府上门,果如其然就是为女囚请武婧儿向武后求情。
李义府微笑中带着虚弱,道:“淳于氏是遭奸人陷害,沦陷囹圄。她是一位知书达理深明大义的女子。女子在这世道总是艰难的,我见她可怜便纳为妾室。现如今朝中鄙陋之臣却苦苦相逼,要处死这位可怜的女子,还请吴国夫人代为向皇后娘娘陈情,仆没齿难忘。”
武婧儿听了,连忙道:“我儿秦梦年与令郎是好友,令郎又对他帮助很多,李相不必客气。听李相这么说,这淳于氏着实可怜。”
李义府愧疚道:“我因为立后一事得罪了不少朝臣,这些朝臣在朝堂之上奈何不了我,便要置淳于氏这个无辜女子于死地呀!”
武婧儿闻言,恻然为之动容:“李相为了淳于氏遭受了不少非议,没想到李相竟然还是一位性情中人。”
李义府道:“夫人谬赞,某若是没见过她也就罢了,但见她被冤枉而袖手旁观,于心难安。”
武婧儿沉吟半响,道:“李相是国家栋梁,股肱之臣。我们娘们常说,李相对皇上娘娘赤胆忠心,不惧强权。武氏无人,全赖李相为皇上和娘娘分忧解难。”
李义府闻言笑道:“吴国夫人过奖了。”
武婧儿笑道:“李相你过谦了。只是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义府道:“吴国夫人你请讲,仆洗耳恭听。”
武婧儿看着李义府道:“李相从哪里知道这位女囚的?你好好想一想,自从你救了她,是不是诸事不顺?”
李义府闻言一愣,道:“这……淳于氏柔弱……这……”
武婧儿道:“我一乡野村妇,不懂朝堂之事。只是我初来时听到的是李相忠心为国,一心为君上办事,现在竟然有不少流俗之言中伤李相。”
“李相是皇上的潜邸旧臣,又得娘娘敬重。这些流言蜚语一时对李相无用,但天长日久,三人成虎。李相之贤和曾参相比如何?连曾参之母都相信了曾参这样的大贤杀了人,更何况李相?”
李义府听了,脸色微变,良久道:“吴国夫人所言有理。”
武婧儿见他听进去了,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不多,让李相你见笑了。”
李义府摇摇头道:“吴国夫人聪慧,有皇后之风。仆先行告退,多谢娘娘提点。”
武婧儿笑道:“你客气了。我实在是不想看见李相这样的忠臣义士蒙受不白之冤。”
李义府笑道:“吴国夫人不必送,仆告辞。”
武婧儿仍起身相送,道:“李相慢走。”
待李义府走后,云川从内室走出,眉头紧锁道:“这人真是鬼话连篇,嘴里连一句实话都没有。”
武婧儿瘫倒在椅子上,道:“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他出咱家了吗?”
云川噗嗤笑出声,道:“现在都出宜阳坊了。至于么,你这么怕他?”
武婧儿嘴硬道:“我不是怕她,我是怕给娘娘惹麻烦。”
云川上前给她捏肩道:“对对对,你说的对。这朝堂之上真是人均八百个心眼子,咱们玩不转的。”
“不对,是我玩不转,夫人还可以的。”云川又道。
武婧儿冷笑一声:“呵,你高估我了,这是我想了一天一夜想出来的。”
男人只有人割到他们自己身上的肉才知道疼。李义府为了淳于氏闹得家宅不宁,谁也劝不了。
因此只能另辟蹊径,说淳于氏对他心怀不轨,他才会动淳于氏。
“哈哈哈哈,怪不得你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云川忍不住笑出来。
武婧儿道:“别闹,我腿酸了,替我捶腿。”
云川忍笑,跪坐为武婧儿一边捏腿,一边道:“夫人现在舒服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