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中状若无意地提了一句晚上有烟花大会。
他们去食堂打包了两份三明治，再次返回了那个天台。
虞朝阳打开一罐可乐，清脆的拉环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就在下一秒，深蓝色的海面上升气两支拖着长尾的烟花，而后炸开满空绚烂。
在海边游客们好奇的惊呼声中，接连点燃的繁华烟花几乎要将无际的海面照亮，白和星憧憬地望向海面，期待着下一支烟花升起，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漂亮的烟火。
“喜欢吗？”虞朝阳捻了捻手指问道，语气中意有所指。
“喜欢。”白和星喃喃道，漂亮眼睛倒映出绮丽的颜色。
“那就跟我来。”虞朝阳牵上他的手，他带着白和星跑下天台，跑出宿舍大门，他们在空无一车的马路上越跑越快，白和星的左手被虞朝阳牢牢握住，右手是在夜晚汹涌咆哮的漆黑海面。
“砰！”
夜空中灿然揭开了最华丽的表演，无数的烟花升至空中，海面反射着所有五彩的光芒，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华贵的无边梦境。
少年狂奔至空无一人的沙滩上，直到感受到漫至脚面的海水时才停下，两个人一边用双手费力支撑着膝盖喘气，一边相视而笑。
他们在漫天璀璨的烟花中凑近，交换了一个湿润的吻。
游客装扮的大汉在半山腰呼啸的风中瑟瑟发抖，他用手捂住火机，点燃最后三百发烟花。
“虞总吩咐的任务已经完成，over。”
还没到深夜，论坛顺着烟火的落幕冉冉升起新的热帖：“谢邀，某白姓练习生财大气粗的金主在海岛上放了烟花，当时还以为是谁在告白。”
“小声说我和男朋友开车上山的时候遇到了，满满三卡车的烟花上山，我卖高端烟花朋友说初步估计五百万。”
“不是，你们怎么知道是给白和星放的烟花？烟花它告诉你了？”
“俺的图图呢？羡慕地到不行的我好馋我好馋。”
“有个秘书打扮的人将我们拦在燃放地外面啦，我顺嘴说了一句祝告白成功，结果从卡车上看见了白和星名字的应援。”
“应该是金主在为白和星造势吧，这才播了三期，连虞朝阳都没有肯为他花五百万放烟花的死忠粉，何况正主还在封闭拍摄，看没看见都不一定呢。”
“少来空口鉴金主的毛病哈，怎么就不能是富婆姐姐为自己开心放烟花玩儿了？”
论坛上越吵越离谱，甚至还有看热闹的营销号将帖子搬运到微博上，及时吃瓜的讨论度甚至一把将帖子送到了十八线花钱也想呆的热搜上，曲廊一边招呼后援会控评，一边看着烟花乐地合不拢嘴。
白和星的脑海闪回了几帧回忆，他戳了戳虞朝阳的脸颊：“小麻烦。”与昨日相比，他的语气中带着肯定。
“哥哥想起来了？”虞朝阳拦过白和星单薄的肩膀。
十岁时觉得面前杀手的后背是如此有力宽阔，满满的安全感，可十年后才发现，面前的人只要一只胳膊就能揽过来。
“想起来了。”才怪。
白和星只回忆起零零碎碎的几个场景，还是要从虞朝阳口中得到当年的细节。
“又骗我。”虞朝阳一眼便看穿了白和星的伪装，“我之前骗过你什么？”白和星问道，他直觉这个答案同虞朝阳的结局有关。
“不告诉你。”虞朝阳咬牙切齿：“你让我等了十年。”
他泄愤地咬了一口，可虞朝阳根本不舍得用力，他轻轻叼着白和星的下唇磨牙，最后安抚地舔了舔。
“哥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告诉我，我现在已经不是小麻烦了。”虞朝阳翻开自己的底牌：“我知道“建筑”内部的状况，而姜年也是我找来....”
“我发现了，”白和星打断虞朝阳的自白：“我听说过姜年的名字。”听陈师傅说过也是听说。
“太危险了，建筑会肃清叛徒，”他有些急切：“一旦被发现，建筑将会出动全部力量。”
“那哥哥为什么会参加节目呢？”虞朝阳反驳道：“有什么比电视与网络节目传播更广的东西吗？”
白和星顿时愣住，他竟从未想到过这一点。
“姜年是为了找到他的爱人才同意随我参加节目，哥哥是为了找到我吗？”虞朝阳的叹息着声音靠近，白和星甚至能在嘈杂的海浪声中捕捉到他的呼吸。
沉默寡言的杀手只撒过寥寥几次谎言，他下意识地否认了虞朝阳的问句，
“我不是为了你，”白和星反驳道：“我是为了...”为了给曲廊剩下两张定妆照的钱。
多么可笑的目的，白和星短短的一生随波逐流，从裹着襁褓被抛弃在建筑的大门前培养成为杀手，到经由系统之手重生一次进入选秀节目保护任务对象，没有一件是他真正主动去做的事情。
要不试试自己活着？他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而虞朝阳不管白和星为了什么参加节目，他强硬地握住白和星的手，思绪回到十年前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