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萧鹤川的辈分高,又是送亲的贵宾,自然和马家的长辈一桌,席间他喝了几杯酒,马家的人轮番过来敬他,酒过三巡,这一场喜宴仍是气氛热烈,瞧着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萧鹤川心里有些牵挂幼卿,他喊来了李长发,对着他吩咐了两句,没过多久就见李长发小跑着回来,趴在他耳旁道,“九爷,听二小姐的陪嫁丫鬟说,二小姐带着幼卿小姐去内院敬酒去了。”
“到内院敬什么酒,”萧鹤川有些狐疑,“都是些什么人?”
“似乎都是姑爷的一些朋友。”
萧鹤川听了这话心头一沉,他站了起来,以酒意上头为由离了席。
马家的院子极大,后院又多是女眷居住的地方,萧鹤川不好乱闯,只让仆人带路,大步向着马良波与萧文雅的院子赶去,刚到跟前,就听得一阵男人的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其中还夹杂了一记女孩子的呜咽声,是幼卿的声音!
萧鹤川的脸色顿时变了。
“来,妹妹,喝了这杯酒,”那男子一手紧紧箍着幼卿的腰,甚至那手掌还不老实的想要往下摸,另一手则是将手中的酒水往幼卿的嘴巴里灌去。
幼卿咳嗽起来,她又急又怕,向着一旁的萧文雅求助,“二姐姐……”
萧文雅倚在马良波怀里,嫣然一笑,“没事儿,幼卿妹妹,这是我们这一带的习俗,闹喜嘛,就是要闹一闹才欢喜,都是这样子的。”
幼卿小脸煞白,拼命的去推那男人,那男人却是变本加厉将她抱得更紧,甚至还将那油乎乎的嘴唇往她脸上凑,围观的人发出了哄笑声,不知道是谁还在那一个劲儿的直嚷嚷,不停地喊亲一个!
“你放开!”幼卿挣扎着,周围都是乱哄哄的,好几个人都是围了过来,不知道是谁趁乱摸了一把她的胸,幼卿的大脑一片空白,很快后腰和臀部也是被人摸了,她回过神来就要去喊救命,可不等她喊出声,又是有人拿起酒灌进了她的喉咙。
她被人箍住了胳膊,被那些人灌下去好几口酒,就连身上的旗袍也是被人揉的不成样子,烈酒入喉,她只觉得喉咙里辣的生疼,只能发出一记低低的呜咽,就在那男子狞笑着要来亲她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闪,有一道身影大步冲了过来,一拳将那男子打在了地上。
幼卿看见了眼前的人,她看着他冷酷的几乎要杀人的眼睛,她的鼻子瞬间酸了,喊了一声,“九叔……”
萧鹤川顾不得再去收拾地上的男子,他看着幼卿小脸雪白,眼角含泪的站在那,身上的旗袍也被人扯开了,就连领口的扣子都散了两颗。
他什么也不曾说,扯下自己的军装外套为她披在了身上,幼卿的泪水滚了下来,对着他低不可闻的说了句,“九叔,我害怕。”
“不怕,九叔来了。”萧鹤川的声音低沉有力,他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幼卿却是伸出胳膊,跌跌撞撞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瞬间就回抱住了她,将她整个的护在怀中,他感觉到她的身子不住的发抖,他的眼睛暗的骇人,只与身后的随从吩咐了一句,“把这个院子给我封上,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许出去。”
“九叔,这是我的婚礼!”萧文雅面色变了,顿时开口。
“信不信我让这变成葬礼?”萧鹤川冷声喝道。
“九叔,”马良波见事情闹大了,酒意顿时清醒了几分,只赔着笑道,“咱们都是闹着玩,吓着了幼卿妹妹。我赔不是,赔不是,我明天带着文雅一定登门道歉……”
“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幼卿的声音很轻,但萧鹤川还是听了个清楚。
“好,我们现在就走。”他低声哄着她,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幼卿没有挣扎,甚至还向着萧鹤川依偎的更紧了些,她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颈,颤着声音催促,“咱们快走,快走。”
萧鹤川抱着幼卿离开了院子,看着他的背影,萧文雅觉得哪怕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些门道了,别说那小南蛮子还是个假侄女,就连对她们这些真侄女,除了对萧文悦,可就算对萧文悦,她也没见萧鹤川这样紧张在意过。
萧鹤川一直抱着她上了汽车,“我来迟了,对不起。”
幼卿的脸色仍是煞白的,她摇摇头,似乎还没有从那一场闹剧中回过神来。
“我总是来迟。”萧鹤川仍是抱着她,他抚着她的发丝,眼中有寒光闪过,“那些畜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幼卿仍是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整个人还是簌簌发抖的。
汽车回到了督军府,萧鹤川将幼卿抱下了车,幼卿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些神采,与他说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这么晚了,没人会看见。”萧鹤川抱着她直接回到了主楼,他还想告诉她,就算被人看见了也没关系,对她的心意,他并没有想过要藏着掖着。
幼卿被灌了酒,胃里烧的厉害,她觉得头晕,眼前的一切也都是有些模糊的,萧鹤川微微停下了步子,他看着她因为被灌了酒而变的殷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