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卿心里微微一紧,她不大明白萧鹤川话中的含义,她也并没有想去和易世开接近的意思,但看着萧鹤川的黑眸,幼卿还是点了点头,很乖顺的说了句,“九叔,我知道了。”
萧鹤川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也没将自己今日去学校接她的事告诉她,他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走廊。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萧鹤川刚进屋就见沙发上坐着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
“娘,您怎么来了?”他有些惊讶,上前走到了老太太面前。
萧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蹙了蹙眉,“怎么湿漉漉了,没人给你打伞吗?”
说完也不等萧鹤川回话,又是张罗着让下人送来了毛巾,让萧鹤川赶紧儿擦一擦。
“没什么,”萧鹤川接过了毛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萧老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今天秦小姐来了,一直等了你许久,你是怎么回事,去北江那么久也不和人家联系?”
“和她谈不来。”萧鹤川胡乱了擦了一把头脸,将毛巾往李长发手里一扔。
萧老太太被气笑了,“那你和谁能谈得来?和他能谈得来?”
老太太说着,向着李长发一指。
李长发心惊肉跳,赔着笑道,“老太太,您可别拿属下打趣。”
萧鹤川也是笑了,“我和她真谈不来,别耽误了人家。”
“你呀,真是要把我愁死了,”萧老太太叹了口气,萧鹤川是她的老来子,是她在四十二岁那年生的,那时候她的外孙儿都满地跑了,起先没了月信,还当是绝了信期,一直到后来才晓得自己居然是“老蚌怀珠”,当时还觉得有些臊得慌,可等萧鹤川出生后,对这个小儿子她却是百般疼爱,好在这孩子也没长歪,送去军校磨砺了几年,年年都能给她捧个奖状回来,萧家能有如今的势力,也少不得他的功劳。
可就是婚事,真是让人头疼。
“那么多的好姑娘,你就没个喜欢的?”萧老太太不死心的问道。
就没个喜欢的?这句话倒是将萧鹤川给问住了,他的思绪飘的远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脑海里突然浮起了一道身影,在南池的烟雨蒙蒙中,对着他腼腆的一笑。
萧鹤川心里一惊,连忙将那道身影撵走,他不敢去想,这他娘的,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小辈身上,可不是个混蛋么?
“幼卿小姐。”
中西女中的门口,看见幼卿出来,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连忙迎了上去。
“吴伯伯?”幼卿是认识他的,晓得是易府的管家。
中年男子的面上挂着谦逊的笑,与幼卿十分温和的开口,“不敢当,幼卿小姐,我们家小姐请您去府上陪陪她。”
“雪澄好些了吗?”幼卿心里一直记挂着易雪澄。
“有劳您惦记,小姐好些了,就是想和您说说话。”
幼卿想了想,萧鹤川那日让自己远着些易世开,但并没说要远着易雪澄,她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好朋友,能处得来的也只有易雪澄一个。
易雪澄虽然是大家小姐,但给予她的友情却是真挚而单纯的,幼卿很珍惜,并不想轻易放弃这份友谊。
“好。”幼卿点了点头,随着吴管家一道上了汽车。
“幼卿小姐,我们小姐就在里面等您,您直接进去就好。”吴管家仍是一脸的和善,将幼卿一路送到了客厅门口,而后退了下去。
对于易家幼卿并不陌生,她进了客厅,一路向着里面走去,却见平日里明亮奢华,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却是黑漆漆的,她有些奇怪,只唤了声易雪澄的名字。
“雪澄?”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
幼卿心里有些不安,她刚要转身出去,却听“砰”的一声响,似乎是酒水瓶被人打开的声音,客厅正中悬挂的水晶灯在这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将巨大的客厅照的亮如白昼,
“surprise!”易雪澄手里举着一瓶冒泡的香槟,喜笑颜开的对着幼卿喊道。
幼卿愣住了。
她看着易家的客厅四处悬挂着彩旗与彩球,当中的桌子上摆着一个三层高的奶油蛋糕,易雪澄身后的楼梯上还挂着红彤彤的条幅,上面写着“幼卿十七岁生日快乐”的大字。
易雪澄眼睛亮晶晶的,“幼卿,生日快乐!”
“幼卿小姐,生日快乐。”掌声如潮水般向着幼卿涌来,幼卿向着周围看去,就见易家的仆人们不知何时也都是进了客厅,向着幼卿笑着鼓掌。
幼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有记忆起,她从没过过生日,那是只有弟弟才会有的权利,每逢弟弟过生日,父亲和继母都会为弟弟准备生日蛋糕,长寿面和生日礼物,她只能在一旁瞧着,偶尔也可以分到一小块蛋糕,没人记得她的生日,她自己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今天,却有这么多的人,来和她说生日快乐。
“我是从名册里看见你的生日的,就想着要给你个大惊喜,爸爸,对不对?”易雪澄高高兴兴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