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卿也是站了起来,她看见一道风度翩翩,挺拔冷峻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幼卿看见他的相貌时,心里只有些懵,就是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爸爸,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易雪澄开心不已,扭股糖似的上前环住了易世开的胳膊,也不等父亲回答,易雪澄又是想起了幼卿,遂是与父亲介绍道,“爸爸你看,她就是幼卿,我和您提起过的,她是我们班的班花,还是我们班的第一名!” 幼卿被易雪澄夸得有些羞窘,她向着易世开看去,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句,“易叔叔,您好。” 易世开点了点头,唇畔浮起了淡淡的笑意,“阮小姐,是吗?” “您喊我幼卿就好。”幼卿老老实实的开口。 “爸爸,”易雪澄摇着父亲的胳膊,满是小女儿的娇态,“您也认识幼卿的,是不是?” 易世开的目光落在幼卿身上,“上次去开家长会,多亏有阮小姐指路。” 听了这话幼卿瞬间想起来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眼前这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男子,很难将他与当日那身穿长衫,儒雅温和的男子想到一块去,此时身着正装的易世开气场强大,与当日前去开家长会时十分不同。 “您太客气了。”幼卿收回心神,有些不太敢直视他的目光。 她不晓得易世开是什么来头,但想来总不会是籍籍无名,单靠这一份家业,他在金城应当也是赫赫有名的。 易世开向着女儿看去,温声道,“我听你刚才像是要阮小姐来给你补课,是吗?” 易雪澄点头,“是啊爸爸,在学校的时候幼卿就一直教我,她说的我都愿意听,我就想每天放学都和幼卿一块写字,爸爸,你快帮我和幼卿说说呀!” 易世开低低的“嗯”了一声,他的声音诚恳,用商量的语气与幼卿开口,“阮小姐,我这个女儿性情淘气,却愿意听你的话,我想,每天放学后请阮小姐和澄儿一道做功课,绝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按着家庭教师的薪资双倍给您,您看可以吗?” 易世开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易雪澄就是噗嗤一笑,“爸爸,幼卿是我好朋友,也是您的小辈,您怎么一口一句阮小姐,还您您的……” 易世开并不曾理会女儿,仍是看着幼卿的眼睛,幼卿在他的注视下,更是觉得不好推脱,她仔细想了想,虽然帮着易雪澄补习是会耽误一些自己的时间,但无形中也等于将课本上的知识复习了一遍,更加深了印象。 况且,易世开这般诚恳,做长辈的为了自己的女儿这般请求自己,许是为了这一份父爱,幼卿心软了,点点头说,“易叔叔,就像雪澄说的,我们是好朋友,我愿意尽我所能帮助她,但您说的薪资我不能要。” 的确不能要,不然成什么了?她再难,也不能挣同学的钱。 易世开也不勉强,只微微一笑道,“好,那就多谢阮小姐。” 他的眼眸很深,但并没有什么侵略性,言谈举止间也是彬彬有礼的,又有易雪澄在,幼卿放下了心。 自那日后,每天幼卿会迟两个钟头回家,帮着易雪澄补习功课,好在督军府里也没人管她,庞氏近日的心思都被萧远川引去了,不知道是谁送了萧远川一对清倌人,萧远川已经好几日没回府了,庞氏心情焦躁,就连对着麟儿也没那么耐心了。 幼卿更是远着母亲,等闲不去她跟前讨嫌,其实对于这种事,幼卿虽然年纪小,但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在南池时,阮家算不上有钱,只能算殷实,但父亲还想过要纳妾,若不是继母拼死拼活的闹了一场,甚至拿东东的命去威胁,说不定姨太太早就讨进门了。更不用说亲戚和同学家的那些腌臜事,幼卿觉得,这世上的男儿多薄幸,但好在现在社会更文明了,女孩子不用像过去那样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押在婚姻里,女孩子也可以读书,也可以工作,凡事靠自己就好。 她这一阵子也没见到萧鹤川,听说是被萧远川派到北江去了,至于去做什么,幼卿自然不晓得,也没想过去打听。 在易家的时候,易家的上上下下简直将她奉为了“上宾”,这倒是让幼卿有些不安,自己不过是个学生罢了,可易家的人,包括每次见到易世开,易世开对她也都是十分温和有礼,她虽然没有要薪水,但只要易雪澄有的东西,她也绝对都有一份。 有法国的香水,俄国的套娃,杭城的丝巾,扬州的香粉等等这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还有许多国外传来的零食,除了这些,还有许多精装的书,这些书易雪澄向来都是不看的,摆在屋子里权当做做样子,但幼卿却是爱不释手,如获至宝般。 但时日一长,幼卿只觉得这样挺不好的,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虽然这些东西对易家来说似乎不算什么,但总归不好拿人家的东西。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