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他们依旧是想办法掌控经济命脉。
如果一场比赛裁判也下场比赛了,那么其他人就不可能赢。
最后,只有盐、铁、茶等少数关键物资被国家有限度掌控,这些利润是权贵士绅们让渡给国家的。毕竟,也得有军队保护他们的身家性命啊!
饶是如此,权贵和换了皮的权贵们,依旧会掏空国家。享受经济发展的红利,规避经济发展的代价,并将代价转嫁给底层百姓和国家机器。
无论是扑买制度横行的两宋,还是后面朝令夕改的大元,又或者财政破产的大明,体制僵化到极致稳定的大清,最后都是国家财政破产在前,国家倾覆紧随其后,最终难逃改朝换代的厄运。
清末的盐税,总计为2400万两,约占全国财政总收入的12%左右,这已经是清代最低的比例。正因为官府收不上来商税,才畸形的以盐税为突破口,将其他税赋转嫁在其中。
这实际上也是无法解决商品经济问题,而不得已采用的歪招。
方重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条已经预定好的道路上。这种感觉,跟眼睁睁看着自己多少年后要死,连死法都定下来差不多。
全是一眼望到头的索然无味。
当然了,宣武镇现在连个区域性政权都不算,一切都是以军需为第一要务,自然也不存在上述问题。马上打江山嘛,刀子快就行了,其他的暂不考虑。
“唉!”
方重勇长叹一声,无奈苦笑。
他知道,自己玩海贸,等于是开了个挂,提前掌控了商品经济模式的利剑,可以比别人练更多的兵,造更多的辎重,装备更好的盔甲与兵器,养更多的战马。
在反噬到来之前,又怎么可能会输呢。
“节帅,大聪明求见。”
门外响起了何昌期的声音。
大聪明?
方重勇一愣,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大钦茂那位“质子”啊。
“进来吧。”
方重勇喊了一句。
很快,一个容貌英俊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方重勇端详他片刻,发现此人还真对得起原名的“英俊”二字。
起码比他爹大钦茂强多了。
想想也是,大钦茂毕竟曾经是国主的儿子,还是指定继承人。他的王妃无论如何也丑不起来,下一代起码在容貌上不会太丢人。
“何事求见?”
方重勇面色平静问道,慵懒的坐姿下,暗藏着不可直视的威严。
大聪明顿时心中一颤,有些慌乱。他马上伏跪在地上说道:“奴送贞惠公主来给主上侍寝。”
大聪明这语气,俨然是将自己当做是奴仆一样。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方重勇一句话没说,轻轻摆了摆手。
大聪明缓缓退出卧房,然后一个身穿白色襦裙,身材十分消瘦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自顾自的坐到了床上,一言不发。
方重勇看了她一眼,没理睬。他心中装着一大堆事情,完全没有这样那样的想法。
河北叛军元气大伤,李宝臣的野心被勾起,很可能要兵发洛阳。
河东的史思明,必定会退回河北,有可能在幽州搞事情。
山南东道,淮南道,江南道,都有基哥的子嗣在担任节度使。虽然没有名将,没有强军,但是钱财是不缺的。
他们会不会也趁乱而起?
李杀了基哥,会不会被长安城内的宗室谋害?会不会有变生肘腋之事?
吐蕃国内的变乱平息了么?赤水军的东进,会造成凉州防务的空虚,虽然墨离军和豆卢军都没有进关中,但他们也仅能退守沙州而已。
还有蜀地,剑南节度使一直比较低调,蜀地的官吏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方重勇用食指敲击着桌案,脑子里推演着事态可能的进展。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随着基哥被李杀死,大唐的图腾已经被这污血所浸染,天下开始进入分崩离析的进程。
这个过程或许会有反复,但大势不可逆转。
他如果拥戴李上位,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再也无法回头了。
方重勇左思右想,始终都无法感觉心安。
“阿郎,这么晚了还不就寝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榻那边传来一个清脆而羞怯的女人声音。
诶?这里还有个人啊!
方重勇刚刚想事情想得入神,都忘记那个大贞惠已经在屋子里待了好久。这可怜的年轻女孩动也不敢动,说话也不敢说,就这么呆坐了许久。
方重勇突然感觉这个女人很可怜。
就像是一件货物,被人送来送去的,万事不由己。简直就是脚踩香蕉皮,滑到哪里算哪里。
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瞥了这位贞惠公主一眼,脸长得还挺好看,就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柔弱劲。身材纤细,身姿却又笔挺着。双腿并拢坐在床上,腰挺得直直的。
显示出很有教养的模样。
和阿娜耶平日里在卧房,坐没坐相的慵懒体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种王族一脉的女子,大概是从小便有“女官”来教授她们各种礼仪。站姿坐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