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内斗呢?
而我们,只需要拿下汴州就行了!”
韦坚拿起细木棍,点了点墙地图汴州的位置说道!
“妙啊!等李琩和圣人分出胜负的时候,早已疲惫不堪,军中将校士卒也会死伤惨重。
那时候我们已经拿下汴州,控制了运河。
然后再西进挥师洛阳,何人可以挡住我们呢?
甚至长安也可以念想一番了。”
皇甫惟明抚掌大笑道,越想越觉得精妙。
集中兵力,渡过黄河,在河南掠地,以控制漕运为第一要务!
一旦漕运停了,就等于已经废掉了关中一大半的补给。江南、两淮等地的辎重无法向关中输送,到时候长安中枢连文武百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
这鸟样还打仗呢,不饿死就要偷笑了!
唯独荆襄和蜀地送来的补给,还可以从其他路线进入关中。可是这些地方道路崎岖,无法输送重货,比如说粮食。这些路线的局限性很大!
韦坚这条毒计,还真是打在了官军七寸。毕竟,当年他就是专门负责运河这块的,对这些事情可谓是信手拈来。
到时候无论是李琩也好,基哥也好,都必须花费大力气,派兵重新夺回运河的控制权。
这谈何容易啊!
退一万步说,到时候就算河北叛军打不过官军,但破坏脆弱的运河体系,难道也做不到么?
他们把沿途的渡口都一把火烧了,再把运河关键节点的地方给填土堵塞。
这些恶意满满的行为,足以把官军和长安百官恶心到吐血。
“南下汴州,还需要什么准备呢?”
皇甫惟明随口问道,并未当回事。
“需要趁着运河尚未封冻,提前转运辎重到卫州、相州、魏州、博州四地的粮仓。
大规模用兵,粮秣跟不形同虚设。
某以为至少还需要一个月时间来转运以支持十万人马的三个月用度,一刻都不能停,现在就要开始运作此事了。”
韦坚一脸肃然说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可不是随便下一道军令,把军队从一处调往另外一处就完事的。
这次大规模军事行动,要动用的兵马起码十万。供给十万人的粮草,并不是靠嘴巴说说就能搞定的。需要十分具体且切实可行的计划。
不过韦坚对此信心满满,运河沿线的仓储都是现成的,河北全境的夏麦收割后,将其转运到这四个州便可以了。
这些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唯一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并非是什么技术含量很高的活计。
“这次大军辎重补给,就交给你了。
某现在就下令,调李归仁他们回来,部署在黄河北岸,随时准备渡河。”
皇甫惟明微微点头说道,对接下来的用兵方向,心中有底了。
“听闻现在主政汴州的是那个方重勇,此人很不好对付。
我们不妨先写封劝降信过去,试探一下对方的心思。
一边说些好话,一边暗中准备出兵,不妨大肆许诺高官厚禄,表示亲善之意。
无论他听不听话,反正以后我们都是要处置他的,许诺什么都无所谓了。”
韦坚嘿嘿笑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都是过“讨逆檄文”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有后路呢?
无论是皇甫惟明还是韦坚,都没真正考虑过诏安方重勇。
但是耍一点套路,麻痹一下对方,甚至送些厚礼,都是可以执行的选项之一。
嘴里叫哥哥,手里摸刀子,这也算是某种意义的“兵不厌诈”吧。
皇甫惟明点点头道:“确实,某现在就写信,反正离出兵还早,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