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兆奂烔又带了鸡汤,说是皇上将自己的斗鸡全都杀了熬煮成了肉汤。这一次倒不是独独他和慧皇后喝,而是当日在斗鸡现场的人都有肉汤喝。并且,这一次的肉汤是特别请了毛鸿茂和老张亲自动手熬煮的,味道很是鲜美。
毛鸿茂也站在了一旁,请羊献容品尝一口。她没有办法,勉强喝了一小碗,味道倒也真是不错。
还剩下了一大罐,羊献容还是将兆奂烔留了下来,让他和当日的几名侍卫都坐了下来趁热将鸡汤喝了下去。兆奂烔很是感激,差点就跪下来磕头。
羊献容只是笑了笑,“这里也没那么多规矩,何必事事都要磕头呢。再说了,冬日里穿得这么多,你们身穿铠甲多有不便,日后也莫要磕头了。”
“多谢慧皇后。”兆奂烔带着人还是给羊献容规规矩矩地磕了头,表示了感谢。当然,吃人家嘴短,兆奂烔也带来了更多的消息,比如,林若望现在已经荣升成为主管,代替了杨主管,作为司马炽身边最大的太监首领管理起了皇宫内外的一切事物。
经过此事之后,皇上觉得自己不能沉溺在斗鸡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中,还是要励精图治,将大晋治理好。否则就光这场宫中斗鸡传扬出去,不仅是司马炽脸面无光,大晋的名声也全都败坏光了。
羊献容笑了笑,腹诽大晋如今还有什么名声么?就光说皇宫里的这些人,女人们争风吃醋,男人们争权夺势,哪里还有皇朝的模样。
“还有一件事情,其实也挺奇怪的。”兆奂烔喝完了鸡汤,看到碗里还有几大块鸡肉,犹豫着要不要用手捏着吃掉。张良锄很有眼力,悄悄将盐罐放了过来,兆奂烔又开心了许多。“杜建杜主事是被细作已经处死了,他房里的东西也都细细检查过了,除了海东青的那些东西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物。不过,平日里与他关系还可以的人这一次都受到了连坐……本来皇上是取消连坐的,但这一次又……反正宫里不少人也挺忐忑的。”
“杜建之前也是跟过皇上的吧?”羊献容问道。
“据说之前只是在宫里做茶水伺候的。”兆奂烔又多看了张良锄一眼,“或许,张总管认识呢?”
“有过几面之缘。”张良锄点头,“但没有过交谈。”
“听那些与他关系好的太监们说的,这人平日里也不怎么出宫,之前也嗣弄过先皇的斗鸡,还算是熟悉这个。闹事的海东青是这几日才弄进宫的,但是什么人给他的,具体其中是什么情况,就没有人知晓了。”兆奂烔的声音压低了许多,“梁大人派人去查了查,但也没有什么线索。反正现在还是按照细作给结案了。”
“是怀疑刘渊派来的?”羊献容也有些好奇,“刘渊不是病了么?”
“听说是病得很重,他的那几个儿子都开始准备了。”兆奂烔知道的也不少,“现在咱们还算是安全的,至少王爷还在前线盯着呢。”
“哎,这一天天的真是不安生。”羊献容又叹息了一声。
“林若望现在是总管,若是有事情也可以和他说的,人也算老实。”兆奂烔又叮嘱了一句,“宫里最近的粮食又少了些,虽说慧皇后这边不会减少,但其他宫中已经减半了。还有,皇上把那些歌姬……全都杀了,说是看着闹心。”
“……何必呢。”羊献容又是一声叹息,“那皇后呢?”
“还在长秋宫里,不让出来。其实,应该也没什么事情,毕竟梁大人还在嘛。”兆奂烔笑了起来,“反正王爷还在监国,很多事情也好说的。”
羊献容点了点头,“都不容易。”
兆奂烔是司马越的人,现在虽然听命于司马炽,但错综复杂的关系,总是令人摸不到头脑。羊献容只能对大家都好,但又要表现出柔弱的样子。许鹤年出的主意,也是无奈之举。
林若望上任后,倒是比之前的杨总管更亲和一些,对于羊献容这边的吃穿用度竟然比之前还要好了一些。并且他也喜欢毛鸿茂做的饭食,常常过来让毛鸿茂过去帮忙,甚至还把御厨大库的钥匙都交给了他,美其名曰:“皇上之前也是喜欢吃明月楼的那些吃食,现在知道毛主管的本事,自然也是欢喜的。要不是现在的事情太多,都是要来慧皇后这里蹭吃蹭喝了。”
羊献容咧了咧嘴,只得应允他可以征调毛鸿茂。
又过了七八日,毛鸿茂忽然在午休时悄悄找到了羊献容,递给她一个菱角,说是林若望刚的,希望他可以做些好吃食给皇上和慧皇后。
“这是何意?”羊献容没有明白。
“你知道他和马侍中的关系?”毛鸿茂问道。
“知道的。”羊献容点点头。
“那你可知道马侍中现在只是自己在洛阳,他全家人早在一年前全都走了,说是回老家去了。但是,绣衣使者说他家常有奴仆去南方的湖州。”
“这是什么意思?”羊献容愣了愣。
“司马睿在湖州有个别院……这个菱角应该是那个别院采摘的。”
“这怎么能够看得出来?”羊献容捏着菱角看了看,“这不是都长这个样子么?”
“皇后娘娘自然是分别不出来的,但我之前做明月楼,曾经做过一道关于菱角的菜式——菱角炖排骨,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