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澄将日记翻开:
“4月16日,医院诊断小瑞是精神病,跟老公吵了一架,他无法接受小瑞的病情,坚持孩子是聪明且健康的。我心情很复杂,也有点累了,但老公说的对,小瑞毕竟是我们的孩子。”
“4月30日,小瑞出现了幻视,一直说他看到家里到处都有老鼠,而且他夜里会像老鼠一样梦游。我太害怕了,提出再带小瑞看医生,老公觉得看那些庸医也没用,但还是同意了……”
“5月3日,医生说小瑞有臆想症,需要住院治疗,老公坚决不同意,我也不想小瑞住在精神病院。只是小瑞越来越古怪了,为什么这样的日子要降临在我身上,好在老公总是贴心安慰,是啊,我们家肯定能度过难关。”
“5月10日,大喜讯,老公从一位高僧手里买到个开过光的音箱,我本以为是他昏了头被骗,没想到效果这样好,小瑞的病一下就好了,我看到了希望……”
“5月15日,幻觉又出现了,不光是小瑞……还有我,我坚持不下去了,这样下去我要崩溃了,我想要砸掉那个没用的音箱,老公却不能理解我的暴躁,是啊,他怎么能理解被幻觉折磨的痛苦,它越来越近了。”
下面的日记字迹变得潦草,显然作者濒临崩溃。
“5月17日,它来了,它来了!我觉得很快我就要死了,小瑞不知躲到哪里了,我要带着他逃,可哪里才能躲开它呢?好在老公看出我的痛苦,他邀请那位高僧晚上来家里诵经,他说高僧法力高强,一定能拯救我们。”
“我没心思做家务,抱着小瑞躲在不会被发现的角落,期待着日落,我很久没有抱小瑞了,毛茸茸的手感真好……”
日记写到这里就结束了,看这日期,恐怕离一家人的死没多久了。
震哥被日记惊道:“按日记说的,音箱也只能暂时缓解幻觉吗,那我们不是很危险。”
酒桶大哥比他还惊慌:“难道要高僧诵经消除幻觉,我们连别墅都出不去,去哪里找高僧?”
“这日记的内容有些古怪。”
江安澄有种违和感,却又找不到违和感来源。
她梳理着日记内容,忽然脸色一变,捕捉到了文中重要信息:“5月10日拿到音箱后,15日女主人也出现了幻觉,再关联她想砸掉音箱的行为——她认为自己的幻觉与音箱有关!”
“明明开始她还说音箱效果好,正常人的思维就算救命稻草无效也会死死抓紧,怎么会想折断稻草。”
“除非她后来遇到的危险跟音箱有直接关联!”
江安澄冲向了杂物间,其他人有的听懂,有的半懂,但都紧随其后。
进了杂物间,诡异的红光照耀,阴影笼的每个人都容貌晦暗。
头次来的酒桶大哥干笑道:“这里装修的还挺别致啊……”
江安澄没心情接话,她三步并两步拿起音箱查看,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蓝牙音箱。
“日记最后几天,女主人对幻觉怪物的描述是‘它’,而不是它们或者鼠群,可见她眼中的幻觉与我们不同。那么合理推测,致使产生幻觉的原因是否也有差异。”
江安澄便试图关闭音箱,边解释道:
“如果说儿子的幻觉是精神病导致,女主人的幻觉最可能的,就是这个开光音箱。”
震哥失声道:“音箱也有制造幻觉的力量?”
“不会吧,音箱开了后一直很安稳啊。”酒桶大哥说道,纸人是开卧室门的诡异,不应该是音箱导致的。
蔡袁撑着杂物柜:“……关了音箱,我们都得被鼠群啃成骨头。”
江安澄冷声道:“日记里的鼠群并未伤人,可音箱幻觉出现不久,就一家全死了,音箱带的怪物比鼠群更危险!”
音箱按键失灵,江安澄干脆扣开电池盒打算扣掉电池。
打开后却瞳孔一缩,电池盒里根本没有电池——
机械重复的猫叫声回荡在别墅的角落,恐惧像冷风吹透了众人身体。至始至终,音箱都没有电,那这声音是怎么来的。
江安澄放下音箱,咽了下口水,缓缓用手捂住耳朵。
声音没有变小。
是幻听!
原来一直回响的猫叫,是幻听!
江安澄心脏剧烈跳动,其他人看懂她的行为,也跟着测试了一下,震哥顿时僵在原地,酒桶大哥像是一滩烂泥软到在地,扶都扶不起来了,至于蔡袁,他早就躺平了,眼神恍惚几近晕厥。
也就今安状态还好,他沉声道:“男主人很有问题,女主人出现幻觉,他为何毫无异常。”
江安澄点头,梳理前后线索,分析道:“男主人最初坚持孩子没病,而孩子出现幻觉后,女主人提议送他住院,却被男主人强硬拒绝,可见他不想让孩子离开别墅,然后又带回了一个诡异的音箱……”
“从这些行为来看,他很可能是幕后黑手,他虚构的高僧永远都不会来,因此女主人和孩子都死在了那晚。”
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