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培德讲的情况,沈旭在脑海中整理了下后,开口道:“您的意思是,咱们国家其实已经在给那边施压了?只不过目前来说,施压的效果并不算好?虽然那边比较配合,可落于实际操作的层面上,一定是有不少小动作在进行隐性对抗?”
“没错。”
夏培德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清晰的传出。
“那边的情况,或者说咱们国家绵长边境线对接的所有情况,其实我们都是清楚的。只不过你应该能够理解,治理一个庞大国家,是很困难、也很琐碎的。绝大部分的时候,国家其实都是在按照惯性前行。M..
这就像是一艘满载的巨轮,一旦其开始了真正的航行,那么庞大的船身和满载的恐怖重量,就会给这艘巨轮带来巨大的动能。很多时候,哪怕你想停船,都必须要等待许久,等着巨轮将动能完全耗尽才可以。
同理,这样的一艘巨轮,如果想要掉头转变方向的话,或许得耗费上几个小时的时间,才能真正的完成,而不是像小舢板那样,用不了一分钟,单凭借着一个人去划桨,都能把船头一百八十度的转个弯。
咱们的国家是没有办法做到绝对精细化去管控的。我们能做的,只是在宏观上把控一个大的方向,至于其他的,在不影响大方向的前提下,其实都可以进行商量、妥协,甚至于一定程度上的更改、放弃。
具体到了方才希望你帮忙的事情,也是因为从我们的角度出发,这件事情暂时不能大动干戈。我们目前的重心,仍然在东南方向。那边牵扯到的博弈极为复杂,是一种全球化的博弈,我们不能输,也输不起。
和那边的事情比起来,这边其实只是小事。当然,我知道再小的事情,对于牵扯到的家庭来讲,都如同山岳一样沉重,可是没办法,所处的位置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式就必然会出现差别,这是避免不了的。”
说到这里,手机中的夏培德叹了口气。
沈旭能够从夏培德的声音中听到几分明显的无奈。
对于夏培德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也非常理解。
所以琢磨了下后,沈旭询问道:“您那边希望我做什么,直接说吧。既然国家不方便以官方身份进行直接的干预,那估摸着走正常的警方协作通道,也是很难达到您那边想看到的结果的。
我就不一样了,我孤家寡人一个,虽然也可以算是咱们那边官面上的人,可如果事情全都是由我一个人做的,那对咱们国家来讲,根本毫无影响,反而是能对这边的人,形成巨大的威慑。
对吧?您联系我,应该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在世界局势相对稳定,大家都互相有所忌惮,难以全面爆发战争的情况下,一个超常的个体力量存在,可以起到超乎寻常的作用。”
夏培德很是坦诚的说道:“没错,虽然在现代社会,个体力量已经被无限的弱化了。可那是因为科技力量太过强大,而个体力量又太过弱小。若是出现了一个异常的个体,能凭借着自身的力量就超越某种科技力量的界限,那么这位异常个体的重要性,就将几何倍数的提升。
我们之前没想过对那边的电诈产业进行毁灭性打击。因为那边的经济条件和社会条件决定了,他们不可能依靠着合法的手段活下去。之前如果不是那边的白粉过了界,不只是供应其他地方,甚至由于产量太大,居然开始不断的往咱们的边境线内侵蚀,那咱们也不会下死手。
现在那边依旧保留了一定范围的白粉产量,不过基本上都是销往北美的。咱们也就懒得耗神耗力去斩草除根了。而大量无法继续依托白粉生存的人,慢慢的演变出了目前这种电诈和人口贩卖相结合的新产业。这是必然的结果,因为不干这些,那边的人就活不下去。
所以很显然,即便咱们对那边的电诈产业下了死手,将他们全部摧毁,但只要那边的人还活着,他们就一定会继续演变出新的犯罪方式,这是可以预期的。人总要活着,在生存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那边的情况,从宏观角度来说,就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夏培德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
听起来很是头疼的继续说道:“咱们又不可能把那边的人全都杀光,最具有性价比的做法,就是让那边尽量处于可控的状态。因此咱们之前对那边进行施压时,没有提出让那边把主动偷渡以及在国内犯了事的人交出来,只是让那边把被拐卖、又或者被胁迫过去的人,放回国内。
可就算是这样,那边依旧在搞阳奉阴违的那一套。明面上答应的好好的,但等到当地的武装人员上门领人时,被迫留在当地的人,肯定受到了一些咱们暂时不清楚的威胁,以至于并不敢真的跟着人离开。想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困难,杀几个人立威就行了。这让我很不高兴。”
沈旭敏锐的察觉到了夏培德的情绪变化,皱眉问道:“是您亲自去沟通这件事情的?”
“不是,那边还没这么大的面子,需要我去亲自谈。但负责谈判的是我安排的人,大方向也是我定的。所以最终达成的协议内容,可以算是我意志的体现。结果那群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