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仇安成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沈旭对于宝丰隆积压的绝当物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
瞧着仇安成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沈旭非常识趣的主动要求酒宴到此结束。
然后便在仇安成的催促中,带着夜无救和宋思怡离开了归山林堂。
能看得出来,仇安成是真的非常急切。
宝丰隆积压的那些绝当物,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不断累积的情况下,也确确实实对宝丰隆的现银储备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虽然现在还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人无近忧、必有远虑,若是任由绝当物就这么一直积压下去,那早晚有一天会搞出大乱子来。
所以仇安成必须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务必防患于未然,才能确保宝丰隆一直平稳的运转下去。
再大的船、航行的再稳,也必须躲避水面之下的暗礁。
若是沉迷于表面的风平浪静,那天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面临船毁人亡的下场。M..
仇安成是乘坐马车离去的。
有专门的护卫负责贴身保护仇安成的安全,只不过晚上宴饮的过程中,仇安成的护卫并未进入到归山林堂内。
始终只是驾驶着马车等候在归山林堂外,其实也算是仇安成展现出来的诚意了。
“我有个疑问,仇安成那边答应说会给我两成的收益,算作我出主意给他的份子,那……契约怎么签?仇安成是南梁人,咱们则没有户籍,对吧?所以咱们若是在长乐郡的府衙签契约,府衙那边根本不会做保吧?”
返回客栈的路上,沈旭开口问道。
夜无救疑惑道:“为什么要签契约?在官府那里签契约备案的话,还要给官府缴纳一笔契税的,况且北周的官府也管不到南梁的人。”
沈旭惊讶道:“不签契约?那如何确保仇安成会老老实实的将两成份子给我?纯粹依靠着口头约定吗?这岂不是可以随意反悔的?”
夜无救的脸上浮现起了比沈旭更加惊讶的表情,愕然道:“姑爷,宝丰隆可是南梁最大的钱庄,仇安成身为宝丰隆的少东家,这等层次的大商人,说出来的话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的。
别说宝丰隆了,凡是经营买卖超过了十年的商人,他们答应过的事情,都是绝对可以信任的。特别是那些老字号,简直把声誉看的比命都重要,所以姑爷您大可放心,没问题的。
大商人们的承诺,可比所谓的契约值得信赖多了。在官府签订的契约,虽说有官府做保,但随便使点银钱,或许就能买通官府中人、对契约随意进行更改,反倒是不如商人们的承诺。”
沈旭没想到夜无救会给出这样一番说法。
不过仔细一琢磨,便大致上明白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主要是受限于时代发展水平的影响,想要在经商过程中足够的方便,就必须建立起强大的信誉。
小商小贩们倒是无所谓,日常的经营买卖中,涉及到的钱款数量很小,根本不需要用信誉去做背书。
但对于那些大商人们来说,许多交易的过程是没办法通过签订契约去完成的,这个时候,是否拥有足够令人信任的声誉,就成了非常重要的因素。
所以仇安成既然说了会给出两成的销售额作为份子,那在夜无救和宋思怡看来,仇安成就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耍什么心眼。
理由很简单,宝丰隆的信誉,可远比那所谓的两成销售额要值钱多了。
很快回到了客栈之中,夜无救和宋思怡各自回房。
为了确保沈旭的安全,夜无救和宋思怡分别住在了沈旭左右两边的房间里,以便在有异常动静的情况下,可以第一时间对沈旭进行保护。
至于那些血卫们,则没有这种单间的待遇了,互相之间完全是打通铺的住着。
当然,对于血卫们来说,就算是打通铺,住宿条件依旧可以算是极好。
既然已经和宋家村的高层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坦白,沈旭便不再担心自己突然从房间里消失,会惊到隔壁住着的夜无救和宋思怡。
简单的洗漱过后,沈旭径直返回了自己的仓库。
接着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和盲盒有关的信息。
他需要将盲盒的逻辑,以及具体应该如何实施,用仇安成所能理解的词汇,重新描述出来。
比如盲盒那充满了不确定的‘随机’玩法,具备着强烈的成瘾性。
再比如盲盒消费者的消费心态,一大半其实是买的‘盲’,一小半才是买的‘盒’。
在诸多盲盒中设置一些稀有款,会给盲盒消费者们带来足够的情绪价值。
所以盲盒拥有着恐怖的复购率,在‘赌’的同时,还要具备‘收集’的属性,这样才能不断的刺激消费者,让消费者为自身的情绪价值买单!
当然,所有的这些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
那就是物质生活非常富足,如此才能开始去追求精神层面的情绪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