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露抽出袖子里的匕首,朝着元锦意猛地刺去。
“铿~”横出一道锋利的剑,打掉元子露手中的匕首,风铃压低眉头,抬脚欲向元子露踹去,却见她身形一转,足尖一点,跃上墙头,朝着外围奔去。
“追!”风铃一声令下,赶紧带人追上去。
元锦意拍拍裙角的灰尘,看着被元子露抛下后目瞪口呆的几人,“将她们都抓起来!”
事情总算是落定了。
寒风一夜席卷梁安城,而在不知名的角落,野狗群蚕食了一只白色小猫后,开始出现攻击路人的行为。
清晨。
迎着喧闹的街市景象,叡帝和皇后的车驾从城外进来,浩荡的队伍后面还缀着一列长长的囚车,囚车里的人灰头土脸,面对百姓的指指点点,他们慌张心虚的低下脑袋。
北巡结束,各官员也是该归家的归家,该处理政务的去处理政务,而之前被禁卫军封锁的官员府邸则是迎来了抄家的下场。
至此,祁樽谋反案,元清李代桃僵案,赫连晖反间计,以及北秦釜底抽薪的手段被众人所得知。
窗外雪花飘飞,屋中温暖如春,魏夫人正坐在妆奁前梳妆,仔细描画着柳叶眉。
忽然,她像是听到了什么,转头往床边望去。
“烟儿,锦意!!”
“母亲,煦儿?不要,不要...”
一只素手掀开床幔,魏夫人扑到元彻面前,神色焦急的看着嘴里说胡话的元彻,晃动他的身躯,“老爷?老爷?”
元彻还沉浸在妻离子散,国破家亡的残酷梦境中,一直无法清醒过来。
“老爷?”魏夫人蹙眉,看着他额角的冷汗,转头对门口的婢女吩咐道,“快去请大夫来!”
“不用!”元彻猛然睁开双目,盯着头顶的床幔,一口郁气憋在心中。
魏夫人不放心,温婉的脸上满是担忧,“老爷,还是让大夫过来瞧瞧吧,最近几日你都睡得不好。”
自从二房被抓,老爷从庄子里回来后,就一直心绪不宁,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无法帮忙纾解。
元彻抓住魏夫人的手坐起来,神色唏嘘,“无事,只是做了场噩梦!”
还好,梦里跟现实恰恰相反。
只是,李代桃僵却在梦里和现实中都发生了。
元彻掀开被子准备起床,他要去大牢走一趟。
“烟儿,煦儿和锦意呢?”元彻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道,总觉得心里还是不安。
魏夫人给他系上腰带,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煦儿在自己屋中看书,锦意好像跟裴郡王出门了。”
“老爷是要去哪里吗?中午锦潇一家要回来,你不要走太远了。”
元彻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不会的,我去趟天牢!”
他要去看看元清的下场。
一辆挂着崔国公府名号的马车停在固国公府门口,穆沛先从马车里下来,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转身去扶后面的元锦潇,“夫人,你慢着点!”
元锦潇挺着凸起的肚子,扶住穆沛的手,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两人对视一笑,穆沛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扶着她慢悠悠的往固国公府里走去。
“爹!娘!”被夫妻二人遗忘的大儿子穆瑢孤零零的站在车架上,小脸皱巴的都要哭出来了。
穆沛一拍脑门,赶紧奔回来,将他从马车上抱下来。
瞧他这脑子,都忘了还有个儿子。
就在元锦潇带着夫君儿子准备进府时,远处一道人影踉跄着跑过来,脚下一滑,跪在了国公府门前。
“求国公爷救命啊,我家夫人难产,府中大夫人不让大夫进门,求国公爷救命啊!”
小丫鬟穿着单薄的棉衣,涕泗横流,在国公府门前扯着嗓子大叫。
穆沛挡在元锦潇面前,跟几个护院面面相觑,疑惑的询问了一句,“你家夫人是何人?”
小丫鬟双手被冻得通红,眼泪滚滚,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家夫人吴府二夫人元锦莲,求贵人救救我家夫人吧。”
小丫鬟并不识得眼前的人就是国公府大小姐,只以为是上门拜访的贵人,她一想到自己夫人的惨状,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元锦潇转过身来,眉头紧锁,“吴刚呢?”
小丫鬟一愣,瞧着眼前恍若神妃仙子般的贵夫人,瑟缩着娇小的身躯,“我家老爷被派去南边修筑堤坝,没在府中。”
不过她可没时间跟她们废话,救自家夫人要紧,她说着就要往府里闯,被几个护院拦住。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去求国公爷救人啊,你们让开!”
“我们已经去通报国公爷了,你等着!”护院自然不会让她进去,而且国公爷都说二小姐不是他女儿了。
元锦潇心里一沉,思及过往,叹息一声。
她取下手腕上的玉镯,递给身后的婢女寒霜,“去请个好的大夫到吴府!”
罢了,最后再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