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身子骨一向健康,怎么会突然病了呢。
祁金金摇摇头,轻声解释道,“不是病了,是初夏贪吃冰沙伤了脾胃,被她母亲拘在家喝药调养呢。”
元锦意想起她的贪吃属性,只能表示佩服。
没病就好,到时候单独给她送些点心过去吧。
在公主府吃过午膳,又陪她们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元锦意想着她们两个都是要午睡的人,没聊一会儿便带着桂圆离开了。
六月十六,宜动土、移宅,忌嫁娶。
固国公府今日嫁女。
天蒙蒙亮时,国公府的下人便早已起身,静谧的府中只闻脚步声来去,奴仆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空荡荡的府门前,零星的红绸色泽黯淡,看起来比往日干净了些的府邸并没有任何喜庆的味道,就连门口的家丁都跟往常一样,穿着质朴,神色平淡。BIqupai.
元锦莲兴奋了一晚,今个儿早早起床,身着红色亵衣坐在镜子前揽镜自照,兴致悠然。
她身边仅有的两个婢女却是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要伺候她梳洗,一会儿要伺候她吃早饭,还要给她清点需带走的嫁妆。
原本她本该有一个嬷嬷,两个贴身婢女,但在苏州之时,因为吴刚挑拨,她直接将其留在了祝府没有带回来。
吴窈窕和吴白荷被元彻察觉跟吴刚有关系,上个月出事后就被他让人丢了出去,不准其二人进府来。
眼下这两个婢女还是魏夫人保全她最后体面拨过来给她临时使唤的。
这会儿天刚亮,但是一个送亲的人都还没来,为她梳发的全福夫人也没到,元锦莲浑然不觉,只顾着在镜子前欣赏自己此时的风姿。
只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仍旧没有半个人影子出现在她院子里,哪怕是魏夫人这个当家主母,亦或者府中兄弟姐妹。
还有她亲生母亲的娘家罗府,以及她大姐姐和之前在梁安城的各府手帕交。
她还专门派人去通知了的,怎么也没有来?难道是魏氏那个贱人暗中阻拦,见不得她好?
元锦莲察觉到一丝异样,心生不满,就在她使劲梳着自己头发,脸上渐生怨怼时,门口传来婢女请安的声音。
“见过四小姐。”
元锦莲手里捏着梳子,惊讶的扭头看去,果真是元锦欣的身影。
“四妹妹,真早啊,没想到你是第一个来送我的人。”元锦莲虽瞧不上元锦欣,但毕竟今日时候特殊,她还是愿意给她三分薄面。
况且她应该是专门起早过来送她的,这份情谊她领了。
“二姐姐,怎么还没有开始梳妆呢?”元锦欣迈步走进来,脸上虽带着笑意,但更多的是嘲讽,甚至懒得跟元锦莲虚与委蛇,“是不是梁安城没有夫人愿意来给你梳头啊?”
她说着环视冷清的屋子一眼,满脸不屑。
元锦莲面对吴刚时智商不在线,但是面对自家姐妹时,依旧脑子清醒。
她听到元锦欣略带讥讽的声音后,啪的一下把手里梳子放下,横眉竖目,“你什么意思?我今日大喜之日,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怎么?现在一个小小的庶女都敢骑在她头顶上撒泼了?
什么叫没人愿意给她梳头,她可是国公府的嫡女,多少人想巴结还来不及呢。
元锦欣无视她的怒火和质问,若放在以前兴许她还会十分害怕,瑟缩求饶,可今时不同往日,马上元锦莲就要跌下云端了。
她轻移莲步往屋里走着,丰盈曼妙的身姿看起来比元锦莲更有大家闺秀的气势,一张看起来还算精致的脸上挂着浓浓的讥讽之色,“二姐姐,神气什么,你如今在梁安城鼎鼎有名,哦,不对,是臭名昭著,瞧我这愚笨的脑子,连个比喻都弄错了。”
她摸摸自己头上镶满宝石的步摇,瞟了生气中的元锦莲一眼,接着说道。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今日无人会来送你出嫁。
父亲说了,今日你出嫁,一切从简。
二姐姐,带着你的十六抬嫁妆出嫁,心情如何?”
十六抬嫁妆,要她说,父亲还是心软了些,元锦莲这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儿,就该乱棍打死,以肃家风。
“十六抬,什么十六抬?”元锦莲满心疑惑,听到元锦欣嘴里的数字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元锦莲还不知道?元锦欣灿烂一笑,心里痛快了些。
她看着元锦莲懵傻的模样,指着院子外的箱子,笑呵呵的开口,“自然是二姐姐你的嫁妆啊,十六抬,不少了呢,妹妹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
好好的国公府嫡女身份不要,跑去跟一个市井无赖成亲,十六抬都算是给她脸了。
“你胡说什么,不可能!!”元锦莲站起来,提高声音反驳道。
怎么可能,父亲才给她置办十六抬嫁妆?大姐姐出嫁可是满满的一百二十抬,她至少也得一百抬吧。
元锦欣挑唇,似笑非笑,手指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