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拍拍衣服上的尘埃,眼神清明中泛起一丝懊恼,早知今日就不见客了。
罢了,罢了。
他抬头看向元锦意,声音幽幽,“哎,想来小友也猜到了,但我不方便直说,只能告诉你两个字,辅国!”
多的是真不能说了。
元锦意看出他脸上的凝重之色,便也没强求,她大概是明白了。
“多谢国师。”
只是这辅国,无非是赶鸭子上架罢了。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元锦意十分遗憾,但她一向不是强求的人,也就随缘了。
主要是她能力微小,非常有自知之明。
要是她有掀天的本领,肯定得掀一掀试试。
“不用客气。”国师摆手,眼神仔细查看了一下元锦意的面相后,又善意提醒道,“另外我再提醒小友一次,你命里还有一难,度过此难,后半生皆可平安无虞。”
而且看时间应该快了。
不是吧,她还有灾难?
元锦意顿时犹如吞了苍蝇一般,微微抓狂,“您刚才还说我一生平顺呢。”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感情是纯粹在给她画饼啊。
国师战术性干笑,额角虚汗直冒,“小难,小难。不碍事。”
她命大着呢,一点磨难而已,不打紧的。
他还怕她出事呢。
元锦意可不信,她紧紧盯着国师,一副质问的语气。
“那您告诉我是什么难,天灾还是人祸,我提前提防一下。”
“不可,不可,我今日已破例多次,小友别追问了。”国师一个头两个大,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呢,不是应该听着就完了吗?怎么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无趣!
元锦意嘴角扯了一下,心中怨怼不悦,哼。
还不如不提醒,让她提心吊胆又不能做出任何防护措施。
不说算了,她就当不知道。
两人沉寂了一会儿,阳光逐渐覆盖花园大半地界,浅浅的花香在鼻尖弥漫,蝴蝶飞舞其中,流连忘返。
就在国师以为她要离去之时,元锦意端起手边的白开水,浅抿一口后,目光落在他身上。
“国师大人,我还有一个疑问,您能不能为我解解惑?”
....眼下她还有一疑问,正好见着国师,不如再让他帮忙给个答案。
毕竟今日过后,国师肯定不太愿意见到她。
国师一脸为难,却见元锦意眼神诡谲波动起来,不知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最后一次啊!”国师迫于她的‘威胁’,微微不服气的点头同意。
元锦意轻抬下颌,目光落在不远处屋顶上,猫着脑袋悄悄往这边瞅的青年身上,额角划过一抹黑线。
组织了一下语言,元锦意假装端起茶杯用衣袖遮盖唇角,轻声对国师询问起来。
“国师大人,裴明舟是不是乃我今生命定之人?”
“....”国师端着茶杯的手臂一哆嗦,表情哭笑不得,连连摇头,“姻缘这种事要自行领悟,我也不知。”
这般直接问他,他该如何回答?
解不了,解不了,不如去找街边算命的。
元锦意面不改色的喝了口水,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她前几日发现自己姻缘宫桃花越来越明显,而感知提醒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
不过就算国师不明说,但这个问题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躲再躲,终归是躲不掉的。
这时,一抹光芒越过地平线洒在她用金线滚边的裙角上,光影浮动,星斑闪烁。
元锦意放好茶杯站起身,对国师礼貌道别。
裴明舟也赶紧从屋顶上跳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过来,还扯了花园里好几朵开得正艳的鲜花。
两人拜别国师,往外走去。
裴明舟背着手,身姿挺拔的走在元锦意身侧,“如何,锦意,国师可以帮你找到回家的路吗?”
元锦意停下脚步,扭头过来,瞧他眼底透露出紧张却一脸淡定的模样,她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面色凝重的叹息一声。
裴明舟疑惑,什么意思?
能还是不能啊?直说行不行?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
他几番欲言又止,神情纠结。BiquPai.
元锦意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好笑不已,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几朵花,转身继续往外去,步伐轻快,“不能!”
裴明舟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大手,心里划过一抹异色,连忙纳闷的追上去。
“你慢点,等等我啊!为什么不能啊?”
.......
夜晚,元锦意躺在床上,一个翻身进入寰宇之境。
看着眼前一排排先祖牌位,元锦意举起手里的刷子,眼神晦暗,嘴角咧着一丝报复的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