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意看着段氏挡在她面前,表情有些不悦。
段氏不依不饶,仿佛就跟没有听见元锦意的解释一样,继续张嘴纠缠。
“伯母知道此事羞于启齿,你不承认也无所谓,伯母心里明白就好。
不过伯母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但是阿曜哪里你真的不用担心。
那孩子情深义重,为你也孤身等待许久,你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呢?
就当我这个做母亲的求你了。”
元锦意看着段氏殷切期盼的模样,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她一遍,笑着替她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尘埃。
“伯母,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我也不想挑明了细说。
若你早有悔改之意,为何会等到现在才来告诉我。”
怕不光是为了展曜吧,还因着毅国公府的未来。
毅国公府,国公爷病重,眼看就快不行了。
因为去年查税,查出国公府之前贪污大笔救济银一事,叡帝下令严惩不贷,当时不知道处置了展家多少亲信臂膀。但因着毅国公府和许家来往密切,不知拿了什么好处,让太后暗中帮了一把,勉强还算维持住了国公府表面的荣耀。
但只要毅国公一死,那这偌大的国公府就会彻底倒塌,展曜也无法袭承国公之位。
展曜现如今还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官员,知道内情的梁安城高门显贵决计不会把女儿嫁给他。
估计毅国公夫人就想着走她这边,搏一搏。
可她也很奇怪啊,不知道从哪打听来了她不能生养一事,想拿捏住她?
做梦呢,就算她真的不能生,那也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段氏脸色一僵,不可置信的抬起眸子,只见跟她仅有半步之遥的小姑娘一脸镇定自若,而看向她的目光锐利无比,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一般。
......这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姑娘了。
元锦意丢下一声轻笑,绕过段氏迈步离去。
段氏浑身卸了力,在空中抓了几下都没有摸索到可以稳住她身体的物件,最后只能半靠着柱子,狠狠喘了口气。
可她眼中还是不甘,那人明明肯定的对她说过,元锦意这辈子绝对生不出孩子来的。
攥着胸前的衣襟,段氏眼中爆发出一阵阴毒的光芒。
既如此,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坐上马车,元锦意抓着头皮思索起来,究竟是谁对段氏说的这事?
她感觉自己好像漏了点什么。
风铃半开车门,瞧着她沉思的面容,放低声音询问道。
“小姐,我们直接回家吗?今日天气不错,您要在街上转会儿吗?”
元锦意回神,看了看车外阳光直晒的街道,狠狠摇头,还是回家凉快着去吧。但是话说到一半,她思绪一转,决定去完成另外一件事。
“不了,先回家....不,咱们去裴府。”
趁着今日她有闲工夫,赶紧把裴明舟的事情解决了。
他也老大不小了,别在自己身上耗费功夫。
“是!”风铃点头,关好车门。
马车停在裴府门口,看守的护院瞧见元锦意的身影后,连忙上前几步。
“见过元大人。”
元锦意整理了一下袖子,看着眼前熟悉的门头牌匾,面色平和的询问道,“你家郡王在府上吗?”
护院甲点头,恭敬的回答,“在,小人这就去给您通报。”
元锦意赶紧叫住他,提着裙摆大步流星的往府里走,“不用,你在前面带路就行。”
通报?以裴明舟现在的德行,绝对会避开她的,那可不行。
护院甲眼中闪过一抹急色,但人都直接往里走了,他也拦不住,“是。”
走进裴府,元锦意对府中构造十分熟悉,她这两年可没少往这边窜。
只是裴明舟的院子她没怎么去过,并不知道怎么走。
护院甲在前面不急不慢的带路,不时回头看她一看,很快就将她带到了裴明舟的院子。
裴明舟身为男子,住在府中前院,他的院前有一汪不大的池塘,里面种着荷花,清香渺渺,旁边就是一块空地,想来应该是习武场所,刀枪剑戟都还摆放在此处。???.biQuPai.
“啊,你轻点,这是小爷的屁股不是猪肉啊!”
“痛痛痛,你这不是上的药,你是再给我下毒吧,啊啊啊,好痛!”
还没进门呢,元锦意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杀猪般的哀嚎,顿时额角黑线直冒。
护院甲擦擦额头冷汗,连忙上前跟端着水走出来的小厮询问。
小厮扭头,在看到元锦意后脸色微变,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放下手中盆子给她请安。
“见过元大人,您稍等片刻,我家公子还在上药呢。”
糟了,三小姐怎么来了,门口的那群人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了要是三小姐上门都要先来通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