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阳递来的茶杯,季念慈抿了一口,对她轻笑着摇头。
“不用,我哪有这么娇气,就是有点意外罢了。”
前段时间她看到六公主有孕,还在想自己有孕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呢,没想到这个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放下杯子,她又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很难想象,她肚子里居然就有小宝宝了。
元锦意也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脸上的笑容不曾消失半分,顺带还打趣了她一句。
“早晚的事,我估计你要回去告诉姐夫,他得一蹦三丈高。”
“噗嗤!”季念慈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有可能。”
不过她眼底的甜蜜做不得假,似乎在想到自家夫君时,浑身都柔和了。
元锦意好笑,青梅竹马就是甜啊。
等季念慈在这边坐了一会儿,平复好心情后,便说要继续回去办公。
元锦意有那么一丢丢担心,再三询问道,“真不回去休息啊?”
“真的不用,你看我能走能跑的,一点事都没有。”季念慈转了一圈,还拍拍自己的胸口,一脸沉稳。
“行,那你去吧。”元锦意点点头,嘴角轻笑。
她也得赶紧给她准备一份礼物才行。
几日后,元锦意散值,搭乘马车回府。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今日的梁安城要嘈杂许多,好像莫名多出了许多人来似的。
明明这会儿已经快到傍晚,外面依旧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
马车停下,赶车的侍卫伸头探脑的往前看了一眼后,对车里的元锦意开口禀告。
“大人,前面路口堵住了,咱们可能要等一会儿。”
“为何堵住了?”梁安城的街道这么宽,三排马车并行都没问题,怎么会堵住。
“像是发生了争执。”侍卫警惕的握住腰间佩刀,望着前面越发拥堵的路口,示意周围的侍卫去查看一下。
别又是像上次,假意争执实为刺杀自家大人一样。
争执?
元锦意蹂躏元宝脑袋的手停下,掀起帘子往外看,只见前面一队骆驼和几十匹骏马交汇,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挡死在了十字路口。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拥堵,后面其他的马车和行人也在催促中,但这发生碰撞的两支队伍就是死活不肯挪动半分。
骑着自行车的行人等不及了,只好扛着自行车从屋檐下穿过,幸而还感叹自己今日出门没有坐马车。
十字路口。
穿着褐色厚实皮草,头戴玛瑙装饰,露出大半壮硕臂膀的中年大汉坐在一匹黝黑的骏马上,气势汹汹的朝对面骑着骆驼的队伍中人大吼道。
“我这些千里马可是邯山郡送给北秦皇帝的礼物,你那臭不拉几的骆驼凭什么先走,快给我让开。”
骑着骆驼的队伍中,为首之人也是一脸不服的样子,挥动手里软鞭,扯着嗓子大叫,“我凭什么要让,我们也是来给北秦皇帝送贺礼的,这些骆驼上都装着丝绸和宝石,价值千金,你的马赶紧离我们远点。”
谁还不是来送礼的了,凭什么他们要高人一等,不都是番邦小国,依附着北秦生存的嘛。
西亚城使臣归山梗着脖子气愤的看向对面。
暴躁大汉图索挥舞着拳头,瞪着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愤怒的威胁道。
“嘿,你信不信,小矮子,要不是梁安城里有规定不能动手,大爷我今日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扒扒扒,有本事你来扒啊,狗叫什么,有本事你现在就扒。”归山挺起胸膛,他就是知道梁安城有这个规定,所以他才不怕他的。
很快,城防司巡逻队闻声而来。
等他们了解完事情起因后,为首的队长赶紧对着他们两人朗声开口。
“别吵了,两位使臣,你们各退一步,赶紧让开吧,后面已经堵的水泄不通了。”
巡逻队眼底满是无奈,这都是他们今天处置的第多少起了,自打前两天各番邦国的使臣进城,城里就没有消停过。
归山没了刚才那么强硬的气势,但依旧没选择退让,而是指着对面的大块头,抱着胳膊轻哼一声。
“行啊,你让他先退,我本来就先到这里,要不是为了避让一辆马车,我也不会被他抢了先。”
图索气的就差没跳下马过来给他一拳了,臭不要脸的玩意儿,什么叫他们抢先的。
“老子再给你说一遍,我们是正常走路的,谁让你的骆驼不长眼睛,非要往我们队伍上撞。”
图索洪亮的声音传遍整条大街,差点没把离他最近的巡逻队耳朵都给震聋了。
随后,两人又像小鸡互啄一样,再度开始对喷起来,甚至还有酒楼和茶楼的客人跟着一边附和起来。
巡逻队:......这特么是使臣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乡下来的地痞流氓呢。
一心赶回家吃饭的元锦意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