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魏烟?这么久不见,她居然比以前还要年轻貌美,如果不是梳着妇人的发髻,她都还以为是谁家未出阁的大家小姐呢。
还有她身上的衣服料子和花纹,这都是以前她身为正妻才能穿的规格啊。
轻咳几声,大夫人挥手示意婢女都下去,然后声音沙哑的对魏夫人开口道。
“很惊讶?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若要说府中谁最恨她,除了魏烟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大夫人眼角淬着毒辣的光芒,要不是自己身体不允许,她真想把她的衣服给她扒下来。
她不在府中的时候,魏烟应该很得意吧。
钟嬷嬷给魏夫人端来凳子,魏夫人悠悠的坐下,示意钟嬷嬷也先出去。
“不,这都是你活该,咎由自取罢了。”
魏夫人身姿端庄高贵的坐在凳子上,她红唇轻启,说出来的话语却充满嘲讽之意。
今日见到大夫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心里高兴极了。
这就是她的报应,报应。
大夫人低低的嗤笑一声,抓着自己的衣服前襟,面容凶狠的瞪着她。
“果然是你给我下的毒!”
“魏烟,你好得很,你也不怕被老爷查到是你干的。”
魏夫人得意的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屋子里,大夫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莫不是她也中毒了?
大夫人忍着怒意,默默的等她笑。
魏夫人笑够了以后,擦擦眼角的泪花,对大夫人摆摆手。
“下毒?我可没有。.
大夫人,我跟你不一样。
你阴险卑鄙,手段残忍,这大概是上天对你的报应。”
“我可不敢像你这样,我还要给我儿女积德呢。”
魏夫人低头好笑,大夫人闻声攥紧了手掌,声音刺啦难听的说起来,“魏烟,本夫人以前对你是有些薄待,只要你肯将解药给我。
本夫人保证,之后自请下堂,将国公夫人之位让给你。”
锦潇说得对,现在不是跟魏烟计较的时候,务必要先拿到解药才行。
魏夫人灿烂一笑,一双漂亮的美目盈光闪烁,声音却冷漠如冬月飞雪。
“大夫人,不是我给你下的毒,我怎么给你解药?
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你中毒了呢。”
魏夫人倒不是说的真话,她早就知道大夫人中毒,只是没料想她病得这么严重。
看着大夫人不信的样子,她又紧接着说道。
“不过大夫人你刚才倒是提醒了我,你以前对我所做之事,我还没有跟你计较呢。”
“本来锦意应该还有个弟弟的,都是你,害的我没保住那个孩子。”
“当年你害了老爷失去了好几个孩子,大夫人,今日也算上天有眼,让你自作孽不可活了吧。”
魏夫人眼中极尽嘲讽之色,看的大夫人火冒三丈。
床边挂着的安神药包遏制了她恼怒的思绪,大夫人对她挑衅一笑,挂着恶意的脸庞扭曲不已。
“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当上国公夫人了吗?”
“魏氏,你这辈子别想越过本夫人,只要有我女儿在,你就不可能成为国公夫人。”
魏夫人轻轻摇头,声音懒散又无所谓。
“国公夫人之位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大夫人,于我现在的身份和宠爱而言,根本就瞧不上你的位置。”
魏夫人抬眸盯着大夫人,眼中满是愉悦和少有的得意。
“但是今日我确实很高兴。
你马上就要死了,枯骨黄土,含恨九泉。而我儿女绕膝,尽享天伦。
我的心比你干净,就算他日入了地府也不怕阎罗爷审问。”
大夫人啐了一口,根本就不相信她的鬼话。
她伸手指着魏夫人,咬紧牙关,凶狠作态。
“呸,魏氏,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你敢拿你的儿女发誓,这毒不是你下的?”
“你恨我至此,除了你还会有谁给我下毒。”
现在魏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要不是怕激怒她,她都要恶语相向了。
魏夫人面色从容,声音温和,“我怎么不敢,可我为何要拿我儿女发誓。”
“我是恨你,可老爷已经替我惩治过你,我才不想脏了我的手。”
她低头盯着自己细腻的芊芊素手,眼底有些不屑。
大夫人打量着她,仍旧不信她的话是真的。
同为女人,她相信女人的嫉妒心,魏烟绝对就是给她下毒的那人。
“不可能,魏烟,你以为你是圣人吗?
我求你,只要你肯将解药给我,我绝对不再为难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让给你。
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魏烟,给我解药吧。
我以后走的远远的,绝不碍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