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就算是有麻烦,日向現也能给人治好,除了让死人复活,他这里什么都可以做到。
似乎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诸伏景光再次侧过了脸,日向現很难分析出这个温和的青年的真实想法。
“日向同学不说点什么吗?”
日向現把涌到嘴边的话压下去,随后十分善解人意的摇头,表明自己无意探寻同期的私人世界。
诸伏景光好像看懂了,再开口却是另外的话题,“说起来,之前出现意外的时候,日向同学有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
这题日向現会的,娃娃脸的青年再次摇头,“我是自己没有站稳,不小心把水泼了。”
诸伏景光伸手在光洁的下巴上摸了摸,“这样啊,按理来说,其实食堂的瓷砖上就算是有水,但是其实当时也只有半个水杯的量泼洒到地上吧,应该不至于让人滑到才对。”
日向現无奈,“可是当时也没有人推搡,那位同学也的确是在踩到水渍上才摔倒的。”
这次换做是诸伏景光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不经意地开口,“那日向同学有注意到你的筷子少了一只吗?”
日向現疑惑,“什么少了一只,不是两只吗?”
“不是的。”诸伏景光将头转回去,“萩原把你的餐盘拿过来的时候,你的餐盘里只有一只筷子,我们另外找过了,都没有发现另外一只筷子。”
娃娃脸的青年脚步一顿,诸伏景光在走出了两步之后也停了下来,他在心里思量着各种想法。
作为跟降谷零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他们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同班,一起读完了小学,中学,大学,到现在又一起考进了警校,期间zero遇到的各种不公平的眼光以及对待他都明了。
只是小的时候zero还会用自己的拳头去回击那些恶意,但是自从镇子上的那家小诊所关门之后,zero就逐渐收敛起了自己的脾气,变得好像不再在意别人的看法,同时也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而诸伏景光他自己,也同样学会了不去为了好友所遭受到了冷言冷语而向对方理论,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时刻陪在幼驯染的身侧,他相信zero能够懂得陪伴的意义。
他们一直在一起努力变得优秀。
但是,不去理论不去反击不代表他不会愤怒,只是在降谷零不追究的前提下,他实在是不能越过对方的想法,甚至理论之后还会反过来得到降谷零这个受害者的宽慰。
今天同样如此,降谷零再次因为发色被别人言语攻击,虽然不是明目张胆的辱骂,但是还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然后那个言语上的施暴者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一跤,说真的,那一声巨响其实有一个瞬间是让诸伏景光感觉到一阵轻松的,但是很快他又被一种愧疚袭击,因为他知道有那样的轻松的想法实际上是不对的。
但是同时,他也担心起引发了这一场意外的人,一个开学之后就没说过几句话的同期。
在诸伏景光的印象里,这位同期一直都是腼腆的人,甚至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害羞,不过作为班长的伊达航跟人缘很好的萩原研二总是会找他说话,所以感觉上倒也没有被边缘化。
他看到这位同期惊慌的表情,跟手足无措的样子,没怎么犹豫地就跟伊达航一起先去找了打扫的工具来,排除掉是同班同学这一因素,如果是在外面的餐厅里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会出手帮忙的。
他跟伊达航两人拿着工具回来的时候,这位同期已经不在原地了,而受伤的同学也被搀扶着朝着另外的方向出去,他当时没有多想,直到他看到了被萩原研二拿到他们正坐着的餐桌上的餐盘。
属于这位同期的餐盘上,盘子有些微的倾斜滑动,一只水杯里只剩下了一点点的水,餐盘也被水映出了一点深色。
而被放在盘子跟水杯中间的部分,却有一只摆放的整齐的,根部抵住餐盘内侧的筷子。
松田阵平将那只孤零零的筷子拿在了手里,萩原研二又跑去给人换了新的餐盘跟筷子,甚至降谷零都在帮忙打扫的时候仔细的检查了意外发生地的附近,都没有发现另外一只筷子的踪迹。
于是诸伏景光有了这么一点好奇心。
他相信其他的人也是一样的。
他转过身,看向刚刚停下了脚步的娃娃脸青年,“日向同学?”
然后他看到了娃娃脸的青年脸上堪称天崩地裂一样的惊恐神情,他像是要哭了一样,“可是,可是我记得,我把餐盘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是有两只筷子的呀!”
【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