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言踱步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万里碧空,眸子深沉,幽幽地回答:“抓他容易…”
沈博言顿足,一时陷入沉默。
须臾,他抬眸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声音坚定有力。“可我要的是死刑!赵青山黑手起家,早在二十年前就该判刑!他金蟾脱壳换了个身份继续在阳府发展势力、目无王法!你耐心看着,他的自由日子不多了!”
沈博言走近秦安福,握住她的双肩,字字清晰有力。“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可你以前亲口对我说赵青山家世清白。”秦安福不再揶揄,神情严肃地反驳。
沈博言自嘲一笑,以前的所思所为都是多余,现在只好耐心解释以自证清白。“以前以为你和赵子其感情深厚,猜想应该也会结婚,再想着只要在你和赵子其结婚之前,能够将赵青山绳之以法,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和喜欢的人过简简单单的生活。”
“当真?”秦安福将信将疑,沈博言对她的心意她自然知道,可要是说到了这种不计较得失的保护和付出的地步,她很难相信。
“现在看来只是我的自以为是罢了。”沈博言眼含笑意。“你以后不必再为父母的枉死犯险,法律会还给他们一个公道,相信我。”
看着沈博言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满是坚毅与正义,秦安福心中已经开始动容。如果沈博言和赵青山同伍,之前又怎么会和赵子其争锋相对呢?就算沈博言已经是赵青山的盟友,那么就有更多接近赵青山的机会。无论沈博言的话是真是假,和他处好关系总是对的,秦安福一双美目暗流涌动,与沈博言对视,气氛已经悄然不同。
沈博言开车将秦安福送回她自己的出租屋,车子停在巷子口,秦安福不好再让沈博言送,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礼貌道谢:“沈先生,又麻烦你了!谢谢!”
“不用客气!”沈博言站在车前,身子不愿动也不说再见。秦安福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好意送自己回来,又不好赶得他走,可自己那小窝好久没住也没收拾,实在不好意思喊他上去坐坐。
“这里我来过两次,送吴老师回来,你们一直住在一起?”沈博言看着眼前狭长的巷道问。
“前段时间我们同住,后来她搬走了。”
“哦。”沈博言点头,“你住在三楼,楼道又陡又狭窄,这么大的箱子可不好拿,我帮你搬上去。”
不等秦安福作答,沈博言已经主动将箱子重新夺回自己的手里,笑容灿烂,快步走进巷子里。
看着沈博言开心的笑容,秦安福再一次觉得他的脸皮有点略厚,却又有些…有些可爱!
人都已经到了屋门口,秦安福只好礼貌性地请沈博言到屋,沈博言竟也毫不客气地进了屋,自然地坐在沙发上。秦安福在屋里翻找了一通,一瓶水也没有,烧水壶大概是好久没用,插上电毫无反应。沈博言看着秦安福前前后后地翻来找去,完全没有应该道别的自觉,此时更是挽着衣袖要帮忙修烧水壶。
“这个壶已经用很久了,真的没有修的必要。”秦安福将烧水壶往身后推,不让沈博言拿到。这上手一修,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你要不…下次再来坐?等我收拾好,下次请你吃饭。”
“好!”沈博言讪讪地笑着,对于秦安福的逐客令他毫不在意,两只耳朵只听到“请你吃饭”几个字。转身走到门外,脚步来回踌躇迟迟不愿离开,想起上一次来到这扇门前不愿进屋,而这一次却又不愿离开,他不禁失笑,重新转过身来,抬起左手看手腕上的表,同时对秦安福说:“已经快十二点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中饭?”怕被拒绝,赶紧又说:“我还连早饭都没吃呢!”
“啊?”秦安福愣了两秒,又将沈博言请进了屋。“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
“好。”沈博言点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秦安福回房间换了一件衣服,又涂了一支淡色的口红,好让自己看上去有气色些。看着窗外艳阳高照,又将薄外套脱了,只穿一件浅色体恤。
在就近的餐厅点了些家常菜,吃过饭后秦安福抢在前面去结账,收银的年轻女孩却笑嘻嘻看着她身后的沈博言说:“这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不是说好我请客吗?”秦安福有些不好意思。
“下次!”沈博言带着笑,心里打着小算盘,“下次你再请客。”
沈博言的心情十分愉悦,他是不会让秦安福请客成功的,这样他才永远有“下次”相约的理由。
两人出了餐厅,向着巷子口停车的地方步行。
“秦老师今年多少岁?”沈博言问。
“很快就二十五岁。”秦安福答。
“二十五岁。”沈博言重复着秦安福的话,这么算来,秦安福失去双亲时只有九岁,或者还没满九岁。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沈博言问得小心翼翼,担心会戳到秦安福的伤心事,也心疼她的回答会是一个人。
“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