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就知道亓昼会这么问。
“明明是父亲跟亓缊说话的时候我自己认出来的！”亓笙不高兴地撇撇嘴，“然后我威逼利诱，他才告诉我的。”
亓昼挑眉，“威逼利诱？”
殷瑾煦：“……”
他怎么感觉岳父大人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竟然让我闺女花了那么大功夫！
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
遇上个无脑宠闺女还不好惹的女儿奴……殷瑾煦有些无奈。
但是……罢了。
谁让他想拱人家闺女呢。
殷瑾煦躬身行礼，态度温和知礼：“伯父。”
亓笙自豪地偷偷朝亓昼挤眉弄眼：瞧瞧我看上的男人！
亓昼一脸宠溺。
小女儿幼时就经常做这样的事——有时是画完一张自以为好看的画，有时是从学校得到的奖状。
然后带着这些来到他面前求夸奖。
亓昼像往常一样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瞥了殷瑾煦一眼。
殷瑾煦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我一会儿再收拾你。
殷瑾煦：“……”
与此同时，街边的不远处。
夜晚霜一脸震惊。
她的眼线第一时间告诉了她亓笙出宫的消息，于是夜晚霜立即跟踪亓笙。但她没想到，殷瑾煦竟然也在！
就在夜晚霜疑惑两人出宫要干什么的时候，紧接着就看到两人一起进了青楼……
不一会儿出来后，亓笙还当着殷瑾煦的面扑进一个儒雅的男人的怀抱！
夜晚霜：震惊.jpg
……摄政王这是怎么了？
被下了降头吧？
他怎么还对那男人客客气气的！
夜晚霜也不是没怀疑过那男人兴许是亓笙的亲戚，但亓笙的亲生父母那边，她都已经从姜阮阮那边了解过了，他们祖上三代全是庄稼汉，就连亲戚也全都是泥腿子，压根儿就没有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
更何况那儒雅的男人就算不看穿着，单看那浑身散发的气质，就知道绝非池中之物，可能是什么大人物。
而文王府那边夜晚霜也很了解，这人根本不是文王府的。
……亓笙到底怎么认识的这个人？
可若跟亓笙不是亲戚，殷瑾煦又怎会对亓笙跟别人的亲昵无动于衷？
夜晚霜百思不得其解。
她忽然想起同样跟亓笙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完颜景宁跟崔羽。
亓笙跟这个勾搭跟那个勾搭，难道殷瑾煦并非不知情，而是现在这样……是知道的，但是根本不在意？
所以，殷瑾煦根本就不喜欢亓笙？
“小姐，小姐！”一个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神色惊慌，“亓世子受伤了……将军让您赶紧过去看看！”
听到前半句话，夜晚霜还在心中一惊，不知道什么人竟然能伤到亓缊。
但听到后面，夜晚霜的反骨顿时被激发。
“我去看他？以什么身份？”夜晚霜不高兴，她还记仇着上次见面时在亓缊面前吃瘪的事，“我又没嫁给他，干嘛上赶着去关心？”
而且看亓缊的模样也并不在乎她。
不像别的追求者那样捧着她奉承她。
想到这儿，夜晚霜别开头，“而且我是要跟他退婚的。我才不去！”
丫鬟为难地绞着手指，但自家小姐的脾气她很清楚，说不去就不去，若是再劝，说不定还会惹恼了小姐，自己遭殃。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摄政王，好像明白了什么。
正瞅着，忽然察觉到夜晚霜冷冷的视线，丫鬟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匆匆退下，回禀夜九枭。
没有完成夜九枭的任务，丫鬟顶着阴沉的气压瑟瑟发抖，赶紧将夜晚霜的原话全部告诉夜九枭。
末了，小心翼翼地说：“奴婢还看到了摄政王跟容宁郡主。小姐的马车停在路边，似乎一直盯着摄政王……”
丫鬟没说她的猜测，但夜九枭就立即联想到了。
摄政王……
夜九枭拧眉。
跟摄政王的婚约虽是夜晚霜自己退的，但夜九枭知道，青梅竹马十几载，摄政王在夜晚霜心中却是不一样的。
但女帝赐婚，夜晚霜跟摄政王再无可能。
更何况，她明明有机会嫁给摄政王的……
是她自己不要的。
“来人。”夜九枭唤来暗卫，“去将大小姐绑回来。”
“是！”
亓笙在哄着老父亲，给老父亲顺毛。
正顺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尖叫：“凭什么！我才不回去！”
亓笙：“？”
声音还挺耳熟。
她循声望去，就对上夜晚霜的视线。见亓笙注意到她，目光更加不善了。
“那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