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虞寂渊打断,旖旎的气氛消散大半。
“你舅舅好像有事找你吧。”亓笙整理好衣裳,最后摸了把腹肌,从床上下来。
“那你忙吧。我去找阿镜去了。”
殷瑾煦:“……”
他躺在空荡荡的床上,被撩拨出来的火气不上不下地卡在那儿,有些折磨人。
殷瑾煦幽怨地望着亓笙的背影。
说停就停潇洒离开的亓笙,像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渣女。
殷瑾煦认命地起身,气息稍稍平复了些许,这才出去见虞寂渊。
虞寂渊朝他挤眉弄眼:“你这也不行啊大外甥。这才多久,这就出来了?”
殷瑾煦笑得和煦。
“虞舅舅上次带母后逛花楼……”
“小点儿声!”虞寂渊紧张地环顾四周,“咳咳……那分明是你母后好奇!威逼利诱,逼我带她去的!”
“是吗?”
“是啊!”
“这样啊……”
虞寂渊用袖子擦了擦脑门儿上被吓出来的汗。
怎么回事?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坏了……
越长越歪!越来越像他爹了!
“虞舅舅找我何事?”
虞寂渊望着眼前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芝麻馅儿汤圆,嘴角抽了抽。但好在这事儿很快就被翻篇儿了,虞寂渊赶紧将夜九枭的身体状况告诉虞寂渊。
“风寻风絮手法儿不行,夜九枭的症状很轻,顶多扎个三天就能让他活蹦乱跳——觉不影响他上战场。”
三天啊……
殷瑾煦若有所思。
“怎么了?”虞寂渊以为殷瑾煦嫌时间太长,于是略一沉吟:“那行吧。我再努努力,争取明天再扎一次,直接给他扎好了。”
“这倒不用。”殷瑾煦勾了勾唇,“最近打不起来。先让他瘫着吧。瘫个半个月……”
他顿了顿。
夜九枭的大婚好像在七日之后?
嘶。
算了。
放他一马。
“那就让他在大婚前一日再给他扎好吧。”
虞寂渊:“……”
好家伙。
……不愧是老殷的儿子!
被迫多瘫痪了好几天的夜九枭恐怕不仅猜不到“凶手”就是现在冒出来假好心的摄政王……
甚至还得感谢人家。
啧啧啧。
果然!玩权谋的人心都脏!
殷瑾煦让虞寂渊慢点儿治他,不是没有道理。
——夜九枭着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在他瘫了的第三天,夜九枭坐着轮椅下了朝之后,没有回府。
而且去了御花园。
像夜九枭这样被重用的朝中重臣,多少都有些特权。
譬如,请示逛逛御花园。
女帝“怜惜”他瘫了心情不好,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没想到那厮一到御花园,就到必经之路上……
堵亓笙。
“是不是你干的?”
亓笙刚从御湖划着小船回来,手上举着个新鲜的宽大荷叶遮阳——这荷叶带回去还能做荷叶茶给她家娇娇喝,一举两得。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碰上了拦路枭。
亓笙嫌热,穿得十分清凉。而且刚刚玩儿了会儿水,袖子被襻膊束了起来,露出两截白花花细嫩嫩的胳膊。
浅绿色的裙子跟荷叶很配,荷叶上得水珠衬得人也水灵灵的。
夜九枭不由得愣了愣。
他一直都知道亓笙长得好看,但她脑子里都是浆糊,不过是个庸脂俗粉,夜九枭看不起她。
但现在面对着这个“庸脂俗粉”……
夜九枭忽然觉得,就算没脑子,也掩盖不了她姝丽绝代的容貌,反倒还有种笨蛋美人的清纯出尘感。
但下一秒,这份视觉冲击便被打破——
亓笙翻了个白眼。
“怎么哪儿都有你。”
她得知夜九枭不知被哪位好汉壮士揍瘫了,还觉得解气来着。但谁能想到夜九枭都瘫了,还能坐着轮椅出来碍眼。
……并且还不说人话。
拉着个驴脸。
好心情都被打破,亓笙绕开夜九枭打算快步离去。但夜九枭等了亓笙许久,又岂会让她轻易离开?
他拦住亓笙,脸色难看:“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在后宫里露胳膊……成何体统!”
亓笙:“?”
她也知道这里是后宫,有一堆男妃子,所以她本打算待会儿去了人多的地方就把襻膊解了袖子放下来。
但现在她在的这地方没什么人,一身的汗着实太热,亓笙这才没有解开襻膊——谁能想到会遇上夜九枭这么个碍眼的玩意儿!
更何况襻膊本就再正常不过,又不是什么肮脏的东西登不上大雅之堂。
夜九枭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