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亓笙跟殷瑾煦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路静默无言地回到寝宫。
亓笙犹犹豫豫地看向殷瑾煦单薄的小身子骨。
【娇娇应该挨不过父亲一掌吧？】
不动声色将手背贴过去企图听听心声的殷瑾煦：“？”
“要不……”亓笙深吸一口气，“我还是离开吧？”
殷瑾煦绷着脸，“去哪儿？”
【哪儿都行，反正得离开你。】
殷瑾煦：“？？？”
他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亓笙。
喜当爹他认了，只要亓笙跟他在一起之后一心一意……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结果刚刚当场撞破她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她一句正儿八经的解释都没有，心里还盘算着要离开他？
【可是要是不走，父亲可能真会打死他。】
亓笙低估了姐姐对殷瑾煦的接受程度。尤其是还撞破了她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生气之下还打了姐姐！
亓笙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那几个准姐夫。
他们虽然跟亓鸢订过婚，可一点儿都没占到亓鸢的便宜，下场都那般凄惨……
殷瑾煦这个实打实占了便宜的，还让她未婚先孕……父亲怕不是更生气！而且就算及时成婚，也掩盖不了婚前就让她怀孕的事实。
……哪怕那只是个意外。
亓笙焦躁地啃着指甲。
【这可怎么办呀……】
【亓家人护起犊子来，可是不计后果的！】
【而且娇娇好像很生气，拉着脸都快要赶上夜九枭了。】
殷瑾煦：“…………”
【他生不生气都是次要的了……得先保住他的命！】
【可是好像除了乖乖回家……没别的更好的法子了吧？】
亓笙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怔。
殷瑾煦捏住她的脸颊，让她抬头看自己，深吸一口气：“你有没有要说的？”
【……要说的？】
亓笙望着殷瑾煦，【唔。生气的娇娇也很好看呢。】
殷瑾煦：“……”
他彻底被亓笙打败了。
该说他装得太像了，让亓笙一直以为他很弱……遇到什么事都要自己解决自己纠结么？
他盯着亓笙的眼睛，“刚刚的那个，不是完颜景宁吧。”
【啊咧。】
【被发现了呢。】
亓笙眨了眨眼睛。
【不过的确很容易就发现……上次的完颜景宁就已经露出端倪了。】
她叹息一声，老实承认：“嗯。不管你信不信……那是我姐姐。”
殷瑾煦：“？”
亓笙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亓笙抿了抿唇，盯着殷瑾煦的眼睛。
这么多的谜团，就算她死不承认，殷瑾煦也会怀疑的。
怀疑的雪球只会越滚越大，与其让殷瑾煦不着边际地瞎猜，还不如她自己承认。
“你吃人吗？”殷瑾煦问。
“……啊？不吃啊。”
“那算什么怪物。”
亓笙：“……”
【……没毛病！】
【该说不说，娇娇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强。】
亓笙感慨。不过他既然信了，那就好办了。
“然后有个问题就是，我姐姐跟父亲想让我回家，他们……不想让我跟你在一起。”亓笙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们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所有想接近我的男人。”
亓鸢的态度，也就是亓父的态度。
虽然亓鸢之前差点儿结婚，但她不会被婚姻锁住——联姻的基本上都是各玩各的，心照不宣，不会有谁是谁的附属品这种情况存在。
而对于亓笙也是同理。
一个生活在古代的男人，在女子必须以夫为天的时代背景之下，亓父跟亓鸢自是不可能满意。
他们的宝贝女儿/妹妹怎么可以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呢！
虽然殷国不太一样，殷思珞作为女帝执政后为女子谋取了大量的便利——女子可以上学堂考科考，可以从商可以从军……
甚至不需要三从四德，提高女子的地位。
但父系的封建社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还有多了去的老迂腐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允许自家女眷识字，不允许出门。
【虽然娇娇这么好，跟那些老迂腐不一样，他们肯定会喜欢的……但这也得让他们有机会了解娇娇呀！】
然而她那表面儒雅内里偏执的老父亲倔得像头驴。
怕不是表面上笑得温和：好好好嗯嗯嗯。
然后扭头就在背地里将殷瑾煦一掌拍死。
完全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也完全没机会深入了解！
“所以我在想要不还是……先分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