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本以为这是个很好解释的事情。
但……
殷瑾煦不信!
亓笙:“?”
“就是在乱葬岗的那次啊……你后来不是还让顾少主找我么?”亓笙疑惑。
殷瑾煦不可能没印象呀!
但殷瑾煦的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望着亓笙,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必如此的。我说过了,孩子的父亲是谁无所谓……我不介意。”
亓笙:“??”
她愣了愣,随即明白了。
殷瑾煦当时要找那个乱葬岗的女子这件事,并不是秘密。所以,殷瑾煦这是以为自己为了给孩子找个爹……故意冒充?
她无语地磨了磨后槽牙,闭了闭眼睛,豁出去了——
“……你左边的臀部上有个月牙状的胎记!”
殷瑾煦愕然。
亓笙微微侧过头,脸颊发烫。
……咳,她不是故意看的。
那天离开的时候,殷瑾煦已经晕过去了。他衣不蔽体,这样大咧咧敞着也不太好,她就胡乱地给殷瑾煦套上了衣裳。然后在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的。
毕竟殷瑾煦的肌肤极白,那一点点殷红的小月牙极其显眼。
“那次我也……”中了药。
但亓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殷瑾煦打断。
“你,你偷看我洗澡?”
亓笙:“???”
她倏地扭头看向殷瑾煦。
而面前的墨发美人的脸上晕染出两抹红霞,整个人都鲜活了不少,震惊茫然中……还有几分羞涩与控诉。
亓笙:“……”
行吧。
亓笙摆烂了。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是说清楚了。”
爱信不信。
她翻过身背对着殷瑾煦。
刚醒来的亓笙还虚弱得很,刚刚急着给殷瑾煦解释没太注意,如今吊着的一口气泄了,疲倦跟虚弱汹涌而至。
睡觉。
既然如此,他不乐意认就不认吧。反正她的崽,姓亓!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间,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殷瑾煦上了床,从后面轻轻抱住她。
亓笙动了动。
“冷。”殷瑾煦嗓音低哑。
身后的美人神色无辜又柔弱,清凌凌的眼眸中隐约倒映出亓笙的影子。
她正欲蹬出去的脚停住了。
【这个冷玉搭的宫殿……对他来说好像的确有点冷。】
【算了,反正他身上凉……就当凉席好了。】
殷·凉席·瑾煦:“……”
亓笙虽然醒了,但特别虚弱。
走两步就呼哧带喘,走三步喉间就涌上了一股腥甜。
如今已经没什么再戴易容面具的必要了。亓笙索性直接穿了女装——还是亓镜从亓笙买的宅子里带来的。
浅蓝色的齐胸儒裙,衬得亓笙的肤色更加白皙娇嫩。她眯着眼睛坐在凉亭里纳凉,裙角翩飞,像只展翅的蓝蝴蝶。
楚洛给亓笙把了脉:“太虚了。还有的补呢。”
现在的亓笙就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且身子瞬间亏空,亓笙跟孩子都还活着,已经是极不可思议的事了。
没能帮上什么忙,楚洛有些遗憾。
“不过这云七,长得还挺好看。”楚洛趴在不远处,跟女儿小声咬耳朵:“好像真实身份是燕国的那个容宁郡主?还挺巧的,跟你弟弟有过婚约呢。”
差一点儿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儿媳妇儿。
可是为什么容宁郡主逃婚了?而且据说容宁郡主对夜九枭爱得死去活来的……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现在的亓笙不惜假死也要离开夜九枭。
莫非……
楚洛眯了眯眼睛。
莫非……当时亓笙的花轿出现在将军府,其实是夜九枭的圈套?
“我早就觉得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楚洛皱眉,她本来就对夜九枭的印象不怎么好:“当年跟着你打仗的时候就管得贼宽!不让你露胳膊露腿、跟男人离太近,后来你登基之后立后阿月,他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一直把女人当成男人的附属品,就算是皇太女、女帝,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女人。
然而那厮虽然觊觎着她闺女,管东管西……可问他要不要入宫为妃,结果他还不乐意!
那管个毛线!
家住大海边儿啊管得这么宽!
女帝不太赞同她母后的观点,夜九枭虽然又狂又傲,但应该不至于在婚姻大事上故意设圈套。
这件事,还得再查查。
好歹是弟媳……这可马虎不得。
楚洛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亓笙大哥前些日子去百宝斋求解蛊的办法来着。”
本来百宝斋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