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飞快地跑去买蛊,怕亓澜那个狡猾的老逼登欺负自己善良单纯的弟弟,买完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百宝阁果然不愧是百宝阁,连蛊都有卖。
然而价格却着实昂贵。
……肉疼。
所以待她回去,面对亓澜时颇有几分怨念。
好在亓澜还好好在地上躺着,亓镜跟翠屏乖巧地举着家伙事儿等她回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翠屏格外安静,眼睛时不时偷瞄亓镜。被亓镜看了一眼,立马低下了头。
亓笙:“?”
“姐姐,我的云片糕呢?”亓镜轻声问。
亓笙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她愧疚道:“路上掉了……下次姐姐再给你买。你们两个先进屋去。”
亓镜乖巧点头:“好。”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了亓笙跟亓澜。
黑布被扯开,亓澜眯着眼睛,好半天才适应了光线。然后紧接着,他就看见了亓笙手中的小竹筒。
亓澜:“……”
他惊慌地瞪大了眼睛。
亓澜想说刚刚有个混蛋已经给他下过蛊了,现在浑身上下都痛麻酥痒,他感觉那蛊正在他的体内嚣张地横冲直撞,难受得他直骂娘。
可是亓澜被银针封穴,动弹不得。
他努力地想要冲破穴位,可亓笙早已有所防备,银针扎的深。
亓澜脸色憋得通红努力了半天……
无事发生。
“别白费力气了。”亓笙打开竹筒,按照百宝斋告诉她的,掰开亓澜的嘴,将子蛊丢了进去,才慢条斯理地取下银针。
“呕……”亓澜能动的第一件事就是抠嗓子眼。
可是蛊是活物,已经吞下去的东西哪里会那么容易被呕出来。他跪在地上干呕了半天,也没能将那东西呕出来。
“你……”亓澜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亓笙,他想要说什么,嗓子却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他使劲儿到脸色涨红,也说不出一句话。
甚至心脏处像是被万蚁啃蚀似的,剧痛缓缓爬上心头,越来越痛。亓澜捂着心脏脱力般地躺在地上,艰难地大口喘气。
“你……特么的……”
亓笙饶有兴致地抱臂看他。
这蛊不致命——要是他乖乖的不想害她的话,这蛊对亓澜一点影响都没有。但亓澜这模样……她都有点担心亓澜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
而且百宝斋的人向她介绍这蛊时,应该保守了。看亓澜这要死不活、跟条搁浅的鱼似的,这蛊还挺厉害。
“喂,赶紧走。”亓笙踢了踢他,“再不走,我可不能保证一会儿会不会改变主意杀了你。”
亓澜身子一僵,连忙爬了起来。
“……算你狠!”亓澜恨恨地瞪了亓笙一眼,那满眼恨意,像是要将亓笙千刀万剐。
但体内两只蛊虫盘踞,吃完一个又一个,亓澜再恨也做不了什么,只得不甘地离开。
“就这么放他走了?不蒙眼了?”翠屏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望着亓澜狼狈憋屈的背影,惊讶极了。
以前跟小姐在文王府,她最怕的就是二公子。
三位公子虽然都时常会来找她家小姐,可二公子最挑剔爱找茬。小姐那儿但凡有一丝能跳出错的地方——譬如桌子上有点水渍,二公子都会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说他们怠慢。
所以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小厮经常换,他们做事都战战兢兢的。
但是现在,翠屏向来怕的二公子却被折腾地如此狼狈。
“蒙眼也没用了。”亓笙淡淡地关上院门,“赶紧收拾东西,这里不宜久待了。”
亓澜能查到她现在住在哪儿……
别人也能。
亓澜能知道她就是亓笙……同样的,别人也可以。
所以亓镜咬着唇瓣,轻声问亓笙什么时候带他出去玩,亓笙抿了抿唇,道:“明日。”
得赶紧跑了。
摄政王府。
书房。
“主子……”风稚形容狼狈,踉跄着进门时还差点儿被门槛绊了一跤。
低头处理政务的殷瑾煦笔尖一顿。
“怎么了这是?”风絮皱了皱眉,“主子不是让你去跟着云七吗?”
风稚愧疚地低下头:“属下跟丢了……请主子责罚!”
殷瑾煦看着身上带伤的风稚,问:“发生了什么?”
“属下一路跟着云七,本来跟得好好的,但是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来……”风稚郁闷极了,“对方武功极高,属下不认识此人,但他却一直追着属下打,但是却又没下死手。”
风稚挠了挠头。
“对了,他还徘徊在云七家附近,不让属下靠近。”
所以风稚只能赶紧回来报信。
殷瑾煦面色微沉,“对方是什么派?”
“看不出来,很杂,各家的招式都有。”风稚垂头丧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