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煦没想到亓笙反应这么大。
“怎么了?”
她将竹筒塞还给殷瑾煦,迅速后退老远:“我……不喜欢虫子。”
不喜欢?
殷瑾煦低头看了看蛊虫,又看了看亓笙。
这不是不喜欢吧?是怕虫子吧?
殷瑾煦好整以暇地靠在轮椅上,“侍寝还是下蛊,选一个吧。”
亓笙:“!”
她以前也只是怕虫子而已,倒也不至于会干呕。但是现在肚子里还揣了个孩子,有时候就算不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也会感到反胃,更何况现在了。
亓笙满脸写满了抗拒,但又不愿“侍寝”。
最终只得不情不愿地接过竹筒。
【这都什么事儿啊……】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贪婪】
【倘若我现在还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乙级杀手……可就不会有这么刺激的事儿了!】
殷瑾煦唇角勾了勾,让亓笙把风寻的药给解了。
亓笙这才想起了倒在地上的风寻,赶紧取出解药给风寻服下。
忙里忙外,殷瑾煦这角度能看到对方微敞的领口下白皙精致的锁骨。弯腰的时候,露出挺翘的屁股。
白天的时候在御花园听到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云七的胸肌好像的确练得不错。
细胳膊细腿儿的,这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练胸肌了么?
“跟南宫婕妤有接触么?”殷瑾煦问。
南宫婕妤?
亓笙皱眉思索,并没有任何印象。
“以后多注意一下他。”殷瑾煦提醒:“就是你第一次进宫骂过的那两个妃子之一。”
亓笙:“……”
好家伙,这以后要是遇见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然后新仇加旧怨……
不过殷瑾煦安慰她:“放心,只要侍过寝,你的位分就会升。”
亓笙竟然很快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位分升了,那南宫婕妤就不敢光明正大地欺负她了。她甚至还可以欺负南宫婕妤!
啧啧。
不就是宫斗嘛。
谁还没看过宫斗剧了!
不过现在,她得先度过今晚的侍寝。
晴儿跟太监们都是被殷瑾煦的蛊虫暂时控制住了,等风寻带着殷瑾煦离开,他们才恢复正常。
“云婕妤?”晴儿并没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正要继续推门,门却从内打开了。
亓笙浑身僵硬——
竹筒不好带,她只得取出蛊虫,让蛊虫贴在她的手腕内侧。
殷瑾煦说,这幻蛊很乖的。
……乖个头!
虽然没有到处乱爬,但却在一直蛄蛹。而且它爬过的地方一片濡湿,冰冷粘腻,一想到待会儿女帝还要将它吃下去……
yue!
亓笙脸色更白了。
捂着胸口,好半天才压下那股反胃感。
“走吧。”
晴儿望着穿好一身正常服饰的亓笙,指了指屋内放在浴池旁边的红色纱衣,“但是云婕妤,您得穿上那件。”
“……”亓笙嘴角抽搐。
那件纱衣,实在是太薄了——穿上会漏点的那种。
下身倒是有块三角形的布料贴心地挡住了重要部位,但是亓笙若是穿着这纱衣,束胸的布条绝对能看到。
晴儿微笑的表情很是坚持,容不得亓笙拒绝。她叹了口气,只得道:“我去陛下寝宫……亲自穿给陛下看。”
晴儿:“!”
那件纱衣最后还是被晴儿送去了揽月殿。
揽月殿是帝后的寝宫——女帝竟没有像其他的帝王那样跟皇后分开住,甚至还将自己的宫殿以皇后的名字命名。
这些日子亓笙知道了不少,女帝跟皇后竟是青梅竹马,就连名字都是女帝给取的。
而且皇后还是太监出身,后来成为女帝的暗卫,兼任东厂督主。
虽然女帝早已澄清皇后是假太监,但这些年女帝一直无所出,而其中皇后伴驾最多……渐渐的皇后是真太监的传言再次兴起。有人说女帝只不过是想驯服殷栖月这只狼崽子,才假意迎合,无关情爱。
但揽月殿内,殷栖月一袭黑衣对月舞剑,女帝坐在廊下看着他满眼温柔的模样,怎么会是无关情爱呢。
殷栖月很快发现了亓笙,他冷淡收剑,没有给旁人一个眼神。径直走到女帝身边单膝下跪,握住她的脚踝轻轻给她穿上鞋。
望着女帝的目光满是虔诚,仿佛在仰望他唯一的神明。
嘶……
有点好磕啊。
可惜帝后关系这么好,却还是不得不纳了一后宫的人……
“云七是吧?”殷栖月站起来,望向亓笙的眼神很是冷漠。
“是。参见皇后娘娘。”
殷栖月冷淡道:“好好伺候陛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