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的脸色极为难看,他们有备而来,却没想到会落入敌人手中,这让他十分挫败。
原本主动请缨,想要立下大功,结果他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敌人抓住,他气恼自己如此无用。
众人走了一段山路,很快来到山寨上面。
山寨大门两边设置了一个箭楼,若关上大门,外面的士兵想要攻进来并不容易。
因为上山的道理狭隘,并且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想要攻下山寨,唯有从正门攻破。
可这正门两旁设置了箭楼,士兵可以从上面射出箭矢,凡是靠近的敌人还没来得及碰到大门,就会被射成豪猪。
山寨里面建有一座聚义,还有数个房舍,在后山甚至还开垦了田地,仅从这布置就能看出,此山寨经过苦心建设,并非一时兴起才建造。
其实这山寨并非吕布所建,而是昔日的黄巾军所建。
在数年前,郭大领导的黄巾军在此建立山寨,呼应张角起义,吕布正是看中了这个地方,所以在此隐藏数月。
山寨上有山泉和田地,可以供给士兵日常使用。
若是食物不够,他们就会下山劫掠附近的县城,抑或劫掠过路的商人,故此这几个月来吕布的日子过得还算十分滋润。
曹仁和曹洪被带到聚义厅,吕布正坐于主位上,他见曹仁和曹洪穿着得体,并且颇有胆色,心想他们有着不浅的背景,于是问道:“你们姓甚名谁,哪里人?”
“哼,这与你何干!”曹洪没给吕布好脸色看。
曹仁知道想要活命,只能配合对方,他回道:“我等是沛国樵县人,我叫曹仁,他叫曹洪,我等只是来洛阳做点小本卖命,还请壮士能放我们一命。”
曹仁干脆报上真名,以他们的名气,根本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无需刻意隐瞒。
“你们带的货物还算丰富,别说我不手下留情,等我在此山再多待几个月就放你们离去。”吕布也不打算赶尽杀绝,他将曹仁和曹洪带回来,就是防止他们去报官,泄露他的行踪。
这几个月吕布劫掠过路商人,无不是赶尽杀绝,目的就是隐藏行踪,一旦刘辩知道他在此处,必定会派遣大军剿灭。
吕布忽然问道:“你们在经过洛阳时,可听说过有关董卓的事情?”
曹仁和曹洪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猜测对方一定是想打探消息,曹仁回道:“董卓我知道,他作乱造反,被陛下的朝廷大军击败,如今早不知所踪。”
“不知所终?若他无半点消息,要么是死在沙场,要么被朝廷所抓,又岂会半点消息也没有,你是不是在骗我?”吕布将信将疑。
曹仁眉头轻皱,他刚才本想骗吕布说董卓已经别抓住,好让吕布断了回去投靠董卓的心。
但他又很快想到,吕布之前抓过不少路过的商人,不可能不知道董卓的状况。
现在对方这么问他,可能是想试探他是否诚实,所以他要尽可能如实回答,否则会被识破。
曹仁说道:“我连命都在你手上,何须骗你,不过据闻董卓已经逃回西凉,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要将你们大卸八块!”吕布眼神凌厉,他会说到做到。
不过如今天下之大,他不知自己何去何从,若去洛阳,势必要被刘辩抓。
若返回西凉找董卓,又可能碰到马腾韩遂,以这二人如今与董卓的关系,绝对不会放过他。
要是重返并州,丁原旧部也会找他算账,吕布在山寨上想了好几个月,也没想明白自己还能去哪,他必须重新找到一个靠山,否则只能永远待在这里。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吕布才确认曹仁和曹洪没有欺骗自己,他下令把这二人带去牢房关押。
曹仁和曹洪被带到牢房,进了牢房后士兵给他们松绑,然后关上大门,不再理会他们。
等人都走后,曹洪骂骂咧咧道:“你我部下都死于吕布手上,他让我等受尽耻辱,如此大仇势必要报!”
“别急,若我猜测不错,今晚才是重头戏。”曹仁十分冷静,没有因为自己的手下被吕布杀光而头脑发热。
曹洪大感奇怪:“子孝,吕布杀了我们的士兵,为何你一点也不气?”
“如今你我成为吕布的阶下囚,光生气有何用。”
“那你说做什么有用?!”
“什么都不用做,等。”曹仁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眼睛不时往外面飘。
“等?等什么?等死吗?”曹洪更看不懂了。
“确实是等死,但死的不是我们,而是吕布。”曹仁预料在入夜前,吕布会下令让士兵宰杀牛羊,分发酒水大肆庆祝。
等他们喝下酒水后就会晕倒过去,到时候刘辩的兵马也该赶来,可将吕布军一网打尽。
天色很快暗下来,曹仁在牢房里听到宰杀牛羊的声音,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今晚山寨会举行宴会。
炊烟袅袅,弥漫成夜色,一弯线月从烟囱里钻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