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懂扶桑的浮世绘?
谢景渊紧紧的盯着萤月,内心深处又再次涌现异样感。
“月夫人还真是伶牙俐齿呀。”班毅冷哼了一声。双手环胸,盯着他那一大截臂围,肌肉都快将衣裳撑破,萤月吞了吞唾沫。
萤月忙道:“当然,虽说扶桑的浮世绘更适合画景,但今日一瞧,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句话,倒是将班毅说得心底头很是舒坦。
班毅心悦诚服,赞赏的看向她,右边放置心脏处行礼,见状,萤月也跟着微微俯身回礼。
“中原有月夫人此等才貌双全的佳人,果然是人杰地灵,班毅愿赌服输。”
“哈哈哈……好!好啊!”
皇帝见班毅服输,笑声愉悦,很是爽朗。
没想到,这一个烫手山芋到了萤月的手上,却被她巧妙的化解了。
萤月冲着皇帝缓缓行礼,脸上挂着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容,仿佛没受到任何的影响。
远远的看着萤月,谢景渊内心不由自主的欣赏起萤月刚刚的应答,从容不迫八面玲珑。
这是以前的萤月所做不到的!
回到侯府,萤月板着一张脸走在前头,默不作声的回到摇光小院。
谢景渊跟在她的身后,清楚的察觉到她的不快乐。
沉思片刻,往书房的方向走。
“夫人,你怎么了?”春岚小跑着跟在她的身后,满怀疑惑的问道。
张了张嘴,萤月烦心道:“没什么,就是不太喜欢今日这样的场景。”
春岚不解,小声说道:“今日夫人入宫面圣,不仅做了扶桑使者的绘画模特,还被陛下夸奖,这可是无上荣耀,不知道在场有多少女眷羡慕夫人你呢,夫人为何不喜欢啊?”
叹了叹气,萤月想跟春岚说她是独立思想觉醒的现代人,并不喜欢被帝王压迫,也不喜欢被当成摆件和展品一样供人参观。
可看着她们的小脸,萤月顿时说不下去了。
就算是跟她们说了又怎么样,她们只当是荣耀,并不觉得是困扰。
“算了,没什么。”
轻轻摇了摇头,萤月躺回美人榻上,心中涌现出孤独感。
无人理解,也无人知晓的孤独。
见状,春岚也不敢再说什么,瞧着萤月小脸上没一丝笑意,反而是落寞的盯着旁边的青花瓷,她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这时,谢景渊双手藏于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萤月无动于衷,看着青花瓷,思绪也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在宫中出了一次风头,回到侯府,便开始目中无人了。”自顾自的落坐,谢景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茶味弥漫,香味四溢。
被他的话打断,萤月缓缓看向他,整个人颓废的全躺在榻上,闷闷不乐道:“今天没心情跟你吵,下次吧。”
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谢景渊回头看她。
他知道她不开心,可没想到平日里跟他拌嘴那么欢的一个人,这会却跟没了生机一样,懒懒的躺在那里。
心上微微一痛,谢景渊起身来到她的面前。
“起来,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他厉声道。
懒懒的抬眸看向他,萤月起身坐直了身子,仰头与他对话道:“我今日真的很没有心情跟你吵。”
她现在只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谢景渊道:“你以为我天天那么清闲,就只顾着跟你吵吗?”
困惑的歪了歪脑袋,萤月瞧着他从进门就背在身后的左手缓缓拿出一长盒来。
“这是什么?”勾起好奇心,萤月伸手接过。
在谢景渊的眼神示意下,她缓缓打开了盒子,里头搁着一副画,上头还打了结,显得有些精致。
萤月与他确定道:“画?为什么突然间拿画给我啊?”
隐隐约约的,萤月猜出这幅画的真面目。
只不过,却有些不敢确定。
拿出画作,萤月缓缓拆开,当瞧见里头的内容时,呼吸一窒。
“这……送给我的?”
震惊的抬头望向谢景渊,他背过身去,走回桌前:“你不就是今日被人看了吗?又不会少块肉,但能拿到本侯的墨宝,你也不亏。”
不错,画里的正是谢景渊回到侯府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重新画出来的她。
萤月缓缓摸了摸画中的自己,满是喜爱,原本的不乐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缕缕的甜蜜和酥麻。
小心翼翼的将画重新放回到长盒中,她满是珍视道:“嘿嘿,你说得不错,这波不亏。”
她笑逐颜开,收下画作。
谢景渊看着萤月灿烂的笑容,心中暖意浮现,忍不住被她吸引,思绪恍惚道:“你到底是谁?”
刚将长盒放到榻旁,便听见谢景渊的问话,萤月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