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跳跃过快,谢景渊都快跟不上她的思绪。
萤月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他一下,嘴上却乖乖的跟他解释道:“你想想呐,一个宅院里塞满那么多人,光是吃饭就是一大笔开销,只要翻一翻账本看看近期哪个府邸购入一大批粮食,不就知道究竟是谁在养着这一大批人了吗?”
此言一出,不仅是能够抓住那名对她有仇恨的老大,也许还能够顺着继续查那个面具人的身份。
虽然萤月不知道他究竟在调查背后什么事情,但见她说完之后,书房里的众人眼神交换,看向她时,眼神不缺赞赏,她便知道这个提议没提错。
“夫人果然是蕙质兰心呀,竟然还能从这个方面下手。”徐朔见谢景渊的神情,便知道他是采纳了这个提议,忍不住夸赞道。
“可不是嘛。夫人不仅美貌动人,还如此聪明伶俐。”
“果然不能够小瞧侯府里的人……”
底下的下属们也跟着纷纷夸赞。
谢景渊神色不明的望着她,试图将她整个人看透。
“这个嘛,算是女人家的智慧吧。”萤月努力的压下嘴角的幅度,看向谢景渊。
“是啊,夫人真是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可不是嘛,侯爷真是有福气。”
听着众人夸赞萤月,眼神不乏喜爱之意,谢景渊忍不住吃味。
对上谢景渊赞赏却似乎又有一丝酸溜溜的眼神,萤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
她都已经帮谢景渊这么大忙了?他怎么还是不高兴?
“好了,今日你受到惊吓,应当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出声止住众人夸赞萤月的话语,谢景渊上前一步道。
瞧着谢景渊的脸色,萤月满怀疑惑:“我没有帮上忙吗?为何你还是一脸不高兴?”
原本是想将萤月快些送回去,不让其余人再瞧她。
可谢景渊却没想到萤月会突然问这句话,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抿了抿唇,他垂眸思考。
瞧着他如此,萤月也没多想,只是自顾自的嘀咕道:“其实还蛮可惜的,没能够抓到他们老大,说不定从他的口中能够知道更多东西呢,这人定然是个重要线索。”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谢景渊凑近她身旁,将她的自言自语都听进耳中。
点了点头,萤月刚扬起来的笑脸又垮下:“记得。明天我去找江嘉玉画个画像好了,他也见到那人,不过就是怕自己明日一觉睡醒,记不太清楚了。”
“你要去找江嘉玉?”
听见这个名字,谢景渊很是不爽,语气也跟着冲了几分。
“对呀,他不是画画高手吗?上次在春日宴,他还能够辨真画呢。”萤月说完,没注意身旁这人的气压逐渐下降。
咬了咬后槽牙,谢景渊忍住冲动。
“你来说,我来画。”
拿过笔墨纸砚,谢景渊将宣纸平铺在案几上。
“你会画画?”
萤月怀疑的看着他。
“难不成这京城之中只有他江嘉玉一人才会作画吗?”谢景渊冷哼一声。
不知何时,底下的人纷纷起身走出书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来描述,你来画。”食指轻轻抵住下巴,萤月思考时忍不住右眼上移,思考着那人的容貌:“那人一身腱子肉,模样很凶,大粗眉……”
描述完毕,萤月凑到谢景渊的身旁。
他正在收尾,已然将那人的容颜画了出来。
“你……你居然真的会画,不是草包啊?”
当瞧见画的那一瞬间,萤月眼底划过惊叹,忍不住接过来,仔细查看一番。
没想到谢景渊画出来的人,竟然跟她见到的有个八九分相似,就如同曾经亲眼见过一样。
挑了挑眉头,谢景渊重复道:“草包?”
萤月捂住嘴巴,没想到一时不察将心中想法说出来,回头冲着他抱歉的笑了笑道:“嘿嘿,草包是我,草包是我。”
这才放下毛笔的谢景渊傲娇着回答她上个问题:“画画罢了,有手便行。”
虽说他这话很是欠揍,但看过他的画之后,萤月却不得不服气。
看着手中的画,萤月感慨道:“你画技不俗,不该在江嘉玉之下呀,可为何京中却没人知晓你的画技呢?”
“哼,就他?无知妇孺才会喜欢他的画。”冷哼一声,谢景渊起身拿出书房让底下的人快速临摹,准备贴满京中各榜。
萤月则跟在他的身后,见事情也差不多解决,便伸了伸懒腰。
“说起来,今日多亏了他,还没谢谢他呢。”
谢景渊眉心一跳,一听见江嘉玉心中的怒火便差点压不住。
“算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吐出一口浊气,谢景渊见她脸上的疲惫,终究是舍不得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