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亲手把他回归的路堵上了。”
姚敏的眼睛湿润了,“没有希望,看不到希望,分开比较好,不然是两个人受折磨。”
“那么我想问的是,真是我和谢瑾年结婚导致的吗?”
“和你说句实话,不完全是,瑾年的爷爷退居幕后,他的爸爸在西北农场,妈妈带着弟弟走了,不出意外会再嫁,也就是说全家人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把他弄回城。
我爸妈都不在了,瑾年又不在,你不知道我过的有多艰难。我也是个女人,也想困难的时候有人在前面挡着,委屈的时候有人安慰,受欺负的时候有人出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有人陪着我说话……特别是,外面打雷下雨的时候,有人能给我一个小家。
这些,瑾年都做不到,我不是怪他怨他,我知道他一直很努力,年前回去探亲那次一直在到处跑关系。可惜没有用,冷漠甚至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我就选知牧吧,至少他喜欢我,一直在追求我。”
对错苏忆安不想置喙,有一点她为自己鸣不平,她嗤笑道:“谢瑾年以为是因为他和我结婚了,你才选择另嫁的,没想到真正的原因是他回不了城……这顶锅背的,你说我委不委屈?希望你好事做到了底,就算让谢瑾年死,也让他做个明白鬼,这锅我背不动。”
姚敏眸子暗了暗,说了一句“好”。
苏忆安暗骂自己傻,姚敏怎么会破坏自己在谢瑾年心里的形象呢?目测这个锅还要背下去了。
罢了,她如今在谢瑾年心里哪有什么形象,估计和狗粑粑差不多,讨厌就可以了,还用在乎以什么方式讨厌。
讨厌到极致,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亦舒语)
苏忆安,她就是那个被讨厌的女人。
苏忆安已经把槐花撸好了。
“晚上留下吃饭吗?尝尝我炒的槐花茶。”
“不了,瑾年和流苏做的晚饭,最后一天想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忆安,一起来吧。”
苏忆安才不会以谢夫人自居,掺和人家的忆青春年少,忆情窦初开。
“姚敏,吃饭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喊声,把姚敏吓了一跳,答应了一声赶紧起身往外走。也许是起身太猛的原因,身子不自觉得向前方扑去。
两三步之外的地方,是用土坯垒起来的小炉灶,炉灶之上,是装暖瓶剩下的开水。
苏忆安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拉,可还是迟了一步,只来得及拉住姚敏的衣角,接着就脱了手。
姚敏扑倒在炉灶上,打碎了陶壶,开水四溅,不可避免地就溅在了她的身上。
“啊——”
这一声惨叫让苏忆安头皮发麻,完蛋了,烫伤了是不是要出医药费?
听见了喊声,门外的人也冲了进来,先进来的是谢瑾年,后面跟进来的是杨知牧,接着就是姚流苏了。
“姚敏,怎么回事……烫伤了没有?”
谢瑾年把姚敏扶了起来,就开始查看她的伤势,热水因为凉了一段时间,不是滚烫的那种,但灶下面有零星柴火,温度还是很高的,姚敏的手上胳膊上一片殷红,到底是伤到了。..
苏忆安赶紧去井边打了一盆凉水,给姚敏的皮肤降降温。
“对不起,姚敏,还是找村医看看吧,上点药。”
杨知牧扶着姚敏的胳膊,姚敏半倚在他的怀里,紧闭着眼睛,痛苦地呻吟。
谢瑾年半跪在她的面前,一遍一遍往苏忆安的胳膊上浇凉水。
“还是去找医生看看吧。”
苏忆安再次提议。
谢瑾年抬起头,眼睛都红了,压抑着声音说道:“苏忆安,你可以走远一点吗?没人希望看见你……”
只听见啪的一声,白红梅重重地在谢瑾年的头上拍了一巴掌,骂骂咧咧的,“我的闺女我愿意看,你管得着吗你?你不愿意看,就先把眼睛戳瞎,在老苏家的地盘上,你算老几?别给脸不要脸!”
谢瑾年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泼妇。
“泼你娘嘞个b,哪个请她来了,哪个推她了?自己眼不好使,硬往炉子撞怪谁呢?我是个泼妇我知道这个理,你不泼你把错算我闺女头上?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让狗啃了?读了一肚子书,还是个里表不懂的玩意儿。”
“阿姨,你别怪瑾年,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事后诸葛亮,马后炮,怎么回事你最清楚,姓谢的乱喷忆安你咋不说,这会装什么好人?呸!”
骂的差不多了,苏忆安说道:“妈,你去忙吧,我们去大瑞叔那里看看,弄点烫伤药。”
白红梅瞪她一眼,“没出息的东西,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不缺人护,缺一个你?”
苏忆安带路,前簇后拥把姚敏送去了村医务室。
“二叔,是烫伤,烧水的陶壶打碎了,溅到了身上,凉了大概有二十几分钟了,灶下面有火炭。”
苏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