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舜心中虽然奇怪这些工人们反常的反应。
但当务之急,还是李天犯下的罪孽。
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
但以她今天看到的李天的做派来说,她认为,说不准,李天背地里经常这么做!手上恐怕都沾了不知多少百姓的鲜血!性命了!
此事绝不可能轻易作罢。
“陛下息怒,微臣追随陛下,若是陛下想要微臣的脑袋,微臣定然别无二话,但去死之前,微臣也希望能够死个明白,还望陛下告知,要微臣以死谢罪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李天这时恳切道,说罢,对着赢舜又是深深一拜。
赢舜见状,神情稍稍缓和。
就算在大祸临头、临死之际,李天对她也依旧忠心尊敬。
这无疑给足了她面子。
但这还不足以彻底平息赢舜的怒火,赢舜依旧冰冷道,“好,不管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朕就让你死个明白!昌舟子!”
话罢,身后,早就准备好的昌舟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陛下,臣在!”
李天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皱眉,他并没有见过此人,更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他。
赢舜这时道,“此人乃是礼部侍郎昌大人,朕还有诸爱卿会出现在这里,也都是因为昌大人,若非是他,朕也不会想到,朕如此看重信任的人,竟是如此的畜生不如!昌大人,你今日所说,可畏与李天当面对质?”
昌舟子闻言,瞥了一眼李天,眼神怨恨,似乎早就迫不及待,拱手道,“臣所言句句属实,不畏!”
若是原先,他或许还不敢这么笃定。
可今日他们一行人一路走来,见证的种种,却给了他勇气。
此刻,他心中只有即将为儿子报仇的急切与畅快!
李天感受到了昌大人对自己的恨意,心中暗道,“礼部侍郎,姓昌?
同时,脑海中已经开始回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经历的人与事,有哪里是跟眼前此人会有联络的。
忽然,李天眉头微皱,想起了那一日,他初在皇城城郊打算收留这些流民时,碰到的正恶意欺压流民的一行人。
那一行人中,为首的纨绔好像就姓昌,这纨绔随行的豪强老爷说过,这纨绔有个当侍郎的老爹。
对上了,李天看着昌舟子,心中已经了然。
同时,身后不远处,李老王冕二人相视一眼,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原来是他!”
身旁李梦莲,大狗二狗,
都听到了李老二人的话,急忙问道。
“二位大人,你们知道此人是谁?”
李老皱眉,便将自己的猜测大致说了一遍,“你们还记得,小天与我二人,一同前往皇城郊外,刚刚将你们收留下来的那一日吗?那时,还有一伙人同时也在招工,那伙人之中,为首的恐怕就是……”
李梦莲不清楚此事。
但大狗二狗听罢却是神情一变!回想了起来!
他们记得清楚,因为那一日,那几名纨绔与豪强老爷招工时,给他们出的工钱很低!远低于一般长短工的工钱!甚至只愿意给他们包些吃食!
而李天给的价格却高的离谱,是他们从未敢想的。
二者对比太过强烈,因而大狗二狗一听李老讲述,便立刻回想起了此事!
“我记得!那一日,那几个人里有个年轻的,说我们是贱民,不肯多给我们工钱,还辱骂我们,恩公给的多,他们就不高兴了!后来,就跟恩公起了冲突!难道这个什么昌大人,和那个年轻的有什么关系!”大狗思绪清晰,立刻想到了关键。
李老神色阴沉,点了点头。
大狗二狗闻言,都是咬紧牙关,捏紧拳头!
他们就知道,自家恩公是顶好的善人,怎么可能犯下什么大罪!原来是被报复了!
李梦莲闻言,鼻子顿时又是一酸!眼眶中泪花隐隐。
虽然她没经历此事,但以其冰雪聪明,也当即明白了,今日的一切,就是一起渊源颇久的蓄意报复!李天受了天大的冤枉!
这时,那昌大人看向了李天,神情怨恨,言之凿凿开口道。
“陛下,就是他!根据微臣的调查,此人以高价哄骗诱骗大量百姓,为其做工,只要百姓不从,此人便侮辱打骂!甚至有人曾经被其活生生打断了腿!没了价值,还被驱逐出去等死!而且,通过这等方法,此人还敛入了大量不义不法之财!”
“凌辱百姓!打骂生杀!压榨民脂民膏!罪上加罪!死不足惜啊!臣望陛下明察!”
话罢,昌舟子惨声哀嚎,跪地请命!
此话一出,周围的工人们,都是一头雾水,不清楚这昌大人口中说的种种,是哪里来的。
他们并不清楚,昌舟子口中饱受欺凌的百姓流民,就是他们。
他们只觉得这不可能,恩公对他们是如亲人般的好。
这么好的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