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见此,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些人当真有趣,就仗着人多,便觉得是非曲折都成他们说了算了不成?!
起初逼着他答应比试自证清白的是这些人。
现在他赢了,又逼着他不加追究的,还是这些人?!
这些吃人血馒头的,遇事全凭一张嘴,根本就没管什么黑白!
念及此处,李天心头火气,顿时双目一立,充满寒意的眼神扫视刚刚开口的那些人,冷喝道。
“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被冤枉的明明是我!为何你们反而理直气壮的开始质问起我来了?”
“你们非逼着我答应比试,我答应了,如今我赢了对诗,也不过是要求兑现对赌的承诺,要回属于我的公道而已,何错之有?!”
“难道就因为他是前辈,我是后辈?难道就因为你们觉得我不该追究,所以我就反而成了错的?成了不知好歹?成了咄咄逼人?好好看看你们的嘴脸,真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既然你们想让我网开一面,那我倒要反过来问问你们,若是现在输的是我,轮到我罢官之时,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可还会站出来替我求情?!恐怕你们早就全都附和着要让我立刻脱了官袍,背负着一身骂名,立刻滚蛋了吧?”
李天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问得刚刚开口的那些人,全都是面色苍白,无从反驳。
随着李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个个扫视而过,他们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与李天对视。李天见这些人都无话可说,冷哼一声。
最终将目光重新放回了李章之的身上,道,“行,事到如今我也不咄咄相逼,一切任由李老自行决定。”
李章之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李天,眼神闪烁。
对他而言,将决定权交由他手方才是最为残忍的。
沉默片刻,李章之眼神突然变得坚定,心中似有决断,随即在王冕的搀扶下,缓步来到了李天的面前。
面露愧疚之色,缓缓道,“李天,你说的对,此事因老夫而起,是老夫没有证据便胡乱猜忌于你,其实,老夫本意不过是不愿天下文人,被一欺世盗名之徒所欺所骗,可说到底,只是老夫的胡乱猜测罢了,却不想险些陷害了你,如今看来,老夫当真是错了!”
“事到如今,老
夫心中只有庆幸,倘若真要是老夫侥幸胜了,以至于冤枉了如此的少年英才,将你前途毁尽,那老夫恐怕真要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就此愧疚一生,郁郁而终了!”
说着,李章之眼眶之中已经充满了泪光,满脸悔意。
李天闻言,又见李章之如此真诚,不似伪装,心中也不免微微一动,有些心软。
其实,他也并非一定要出口恶气。
只不过起初,他弄不清楚眼前的李章之,到底是有意陷害自己,还是单纯的受人蛊惑。
若是此人故意害他,他当然不会放过。
但现在看来,李章之似乎并无恶意,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得知前因后果,李天心底的怨气也不由得消散了大半!
这时,李章之长叹一声,仿佛下定了决心,诚心诚意道,“小友,此事乃是老夫糊涂,冤枉了你,老夫无比懊悔,深感抱歉,老夫在这里给你磕头认错了!”
说着,甩开了一旁王冕搀扶的手,便要给李天下跪磕头。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抓住了李章之的手臂,李章之下跪的身子竟就这样硬生生停在半空。
李章之面露惊讶,抬头看去,却发
现阻止之人竟是面前的李天。
李天不走分说一把将李章之重新扶了起来。
李章之惊讶,“你这是……”
李天却直接打断他道,“李老你乃是小子的前辈,小子何德何能承受得起您这一跪,更别说是磕头了,那当真是要折煞小子,小子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李章之神情复杂,“可这对赌的条件……”
李天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李老你的歉意,小子已然心有所感,小子也知李老您并非刻意为难,本意更非恶意,既然小子已经名归清白,如此便够了,一切都是误会而已,李老您也无须继续挂在心头了。”
李章之闻言,微微一愣,方才忍不住哽咽起来,万分感激道,“谢谢啊,谢谢你啊!老夫险些陷害了你,你却不计前嫌,相较于你,老夫当真是心胸狭隘至极,老夫惭愧惭愧啊!”
说着,竟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今日之事,他早已知错,心中本就是愧疚万分。
好不容易劝说自己信守承诺,跪地磕头。
而就在他打算将尊严名声都抛下时,竟得到了李天的原谅。
心中大石终于落下,因而忍不住有感落
泪!
周围刚刚还逼问李天的众官员们,见此,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