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答应下来时一如既往的淡然,让李章之面色微变。
毕竟,他一直觉得李天就是在装模作样,心中肯定慌得一批。
可到这个份上了,李天都还能依旧泰然自若,不露丝毫慌张。
不得不说,李章之都有些佩服李天的心态好了。
“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李章之心中冷哼一声。
事到如今,只要比试结束,他便能将眼前这个欺世盗名的嚣张小人,绳之以法。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于是他躬身对赢舜请命道,“陛下,比试可以开始了。”
赢舜闻言,心中轻叹一声,又担忧的看了一眼李天。
最后只能无奈的道,“好吧,朕宣布比试现在开始,你们二人,由谁先开始出题作诗?”
李天与李章之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李天颇有风度的一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李老先请吧!”
李章之拱手还礼,“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微微沉思片刻,说出了一个题目,“既然李小友写了一首伤春的佳词长恨词,那不如老夫的第一个题目,便定作,春。”
“老夫就先来了?”
李天点
了点头,没有说话。
场中看戏的众人,低声议论。
“春,这题目太过常见,吟诗作赋者十有八。九,皆爱唱此,李老怎么选了个这么简单的题目?”
有人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解释道,“我认为,春虽然写的人很多,但同时也因为太过常见,存世之作也泛滥,可也正因如此,想要在众多好诗词之中,作出令人感觉惊艳的来,才更有难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猜测李章之定下“春”的题目的用意。
而这时,原地踱步许久的李章之,突然眼前一亮,也终于有了灵感。
脚步一顿,双手背负身后,深呼一口气便道。
“又是春残也,如何出翠帏。”
一句过后,微微一顿,接着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
“寓目魂将断,经年梦亦非。”
“那堪向愁夕,萧飒暮蝉辉。”
起初,断断续续。
不过后来,李章之便仿佛情到浓时,有感而发,愈加的顺畅。
但毕竟是即兴,要措辞斟酌。
待得李章之将整首诗作出时,才过去了半刻钟。
作罢。
便立刻有人惊叹出声,“李老果真是我等
榜样,即兴一诗,竟然只需要区区一盏茶的工夫!”
也有人自愧不如道。
“吾等当真佩服,佩服!换了我即兴,一两句还不算难,可要是一整首诗,我最快的一次,也足足斟酌了半日之久啊!而且后续也多番更改,不觉尽兴啊,哎!”
“李老用词华丽,词句工整,而且成诗之快,简直无人可比,这等才学与底蕴,吾等今日亲眼得见,也算三生有幸了!”
李章之听到诸多夸奖,只是微微摇头,道,“诸位,还是好好品诗,为老夫评鉴一番吧。”
众人闻言,方才想起正事。
当即纷纷回想起来,接着将李章之方才断断续续的词句,重新捋顺成诗,细细品赏起来。
还有许多人情不自禁摇头晃脑的低声吟诵起来,神情陶醉。
片刻后,越来越多人相继面露惊讶,眼神感伤。
有人感叹出声,“若是我没品错,这首诗写得乃是暮春时节,伤春思念爱人的诗,其中那人独立与燕双飞越显悲凉啊!”
“没错,落花飘零,细雨蒙蒙,更添几分寂寞伤感之意,李老在这首诗中所用到的花雨人燕等景语,都是别有味
道,组合在一起,更是形成了和谐的景象,让人读了就忍不住想象,前两句对仗自然,含蓄哀婉,真乃传神之句啊!”
“落花春雨,都写出了时光流逝,韶华易失的感觉,看似在写春去,实则暗中在喻青春流失,所思之人不在身边,当真令人为之黯然神伤啊!”
一时间,越来越多人被这首饱含伤悲之情的伤春诗所打动。
殿中此起彼伏的都是对这首诗的夸赞与感怀!
突然,有一人高声对李章之询问道,“李老,你这首伤春之时词句精辟,悲伤感人,可为何在下总觉得并非李老您的所见所感,反而像是在写一个女子的思怀?”
这个问题一出,场中突然安静了下来,许多目光都看向了李章之。
因为其实他们也都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于是面露疑惑,期待解释。
李章之闻言,却突然面露一丝感伤,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一般。
片刻后,他轻叹一声,“你说的对,其实此诗并非因老夫所经历之事所作,而是因为老夫的一位青梅竹马,已然故去的友人!”
众人一听这话,都不禁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