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议论与质疑,全都落在李章之的耳中。
李章之不禁露出理所应当的轻笑,再次补充道,“大家都知道这对子与词出自国子监,但想来大家还不清楚,李小友实际上已经来到国子监作助教有段时日了,这两首词与对子,便是小友作助教期间,当着我监助教与诸多学子的面所道出的,这毋庸置疑啊。”
被李章之这样一番“阴阳怪气”的强调后。
群臣们的质疑,顿时更加剧烈起来!
谁也不愿相信,这对子与词,会是李天区区一个少年所作。
毕竟,能够当朝为官,除了那些武将以外,几乎都是饱读诗书的儒生。
因而,他们大多数都明白这两个对子与词的“含金量”。
毕竟自认一生都做不出这样的诗文来。
他们都做不到的,一个在文学界毫无资历、名不见经传的孺子又怎么可能能做得到?
而且这儒子还是个太监?
若是相信了此事,那岂不是自认学问都不如这儒子,这太监?!
这在这些自命清高的文人眼中看来,无疑是种耻辱,因而万万不可接受!
于是,场中顿时喧闹起来,众人都目光怀疑、口中谗口嗷嗷。
李章之将众人的
反应都看在眼里,神情淡定。
在他看来,李天这等欺世盗名之徒就应该受到这般的对待,就应该曝光在所有人面前!
接着,他的目光又向李天看去。
他决定,像李天这种小人,面对如此情景,恐怕早就被吓得心虚无比,露出破绽了。
这时候,他就正好顺势戳穿李天虚伪的面具!
谁知,他看去时,却发现李天此事依旧坦然自若的坐在座位上,神情平静,还摘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那模样简直悠哉至极,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李章之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气。
因为,在他的眼中,李天现在轻松的模样,就是对他的挑衅。
李章之认为,李天现在肯定知道自己欺世盗名抄袭的行径,已然被自己察觉!
只不过,李天认定了,他李章之没有证据证实一切,因而才敢如此嚣张!
“一个虚伪小人,大难临头竟然还敢如此嚣张,莫非以为老夫真的没办法揭穿你不成?呵呵!你等着瞧!”
念及此处,李章之心中怒火更甚,却还是强忍下来。
接着,微微沉思后,对李天道,“所以,老夫才说佩服李小友的才识学问,毕竟,这等绝
对,还有千古之词,就算是老夫也自认作不出来!若是这词这对当真是李小友所作的话,那李小友之才就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当真是令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这话听起来好听得很,其实就是暗中敲打。
这就不得不说,李章之确实是一代前辈,哪怕已经认定李天欺世盗名,却也不愿直接戳穿,反而还暗中提醒,给了李天一个自行认错的机会。
如此,最后场面也不会太过难看。
若是李天真的心虚,真的知错,听了这话,就该抓住机会,立马当众坦白,认错争取原谅!
只可惜,这只是李章之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
李天听了这话,仿佛根本听不出话中警告一般,反而露出一脸受宠若惊的欣喜表情。
对李章之笑着道,“哎呀,晚辈何德何能,能受得起李老您这等德高望重的前辈,如此夸赞?这两个绝对,还有词,不过就是晚辈闲暇之时的一些所见所感罢了,算不得什么,李老您真是谬赞了!”
此话一罢,李章之胸有成竹的表情顿时一变,阴沉的难看!
他李章之刚刚才说过,绝对做不出这样的绝对与词来,结果李天紧接着就说,
这是自己随意所作,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李章之当真不如李天吗?
李章之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是琢磨着给李天一个“投案自首”的机会,方才选择隐晦的敲打一番,没有直接戳穿。
谁知李天非但不认错,反而不知好歹的顺杆爬,反过来把他自己给损了一波!
这操作,就算是李章之修养超人,此时也不免被李天的不要脸,气得有些胸闷气短了。
一众围观的群臣,也不禁面露不满。
他们本就不相信词与对,会是李天所作。
如今李天还如此嚣张的暗讽,李章之不如他自己。
那百官们当然不乐意了!
毕竟,李章之可是被这些文人儒生,都奉为了心中信仰的“活圣人”,怎么能任由别人如此侮辱!?
更别说,李天此话,侮辱了李章之的同时,也等于将他们所有人都给侮辱了。
他们哪里还能忍?
因而,群臣们顿时愤怒难平,不再低声议论质疑。
而是变成直接指着李天骂了!
“你这厮好不要脸!李老受天下文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