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姐,你这双眼睛可真漂亮呢,就这样让你死了,好像有点让人舍不得。” 傅聿城不轻不重地掐着她,也不再加重力道,只是这样高高在上宛如看蝼蚁一般垂视着她,有些悲悯又带着几分施舍性的可怜。 他拇指指腹沿着姜予安的下颌慢慢往下,顺着血液流淌的脉络滑过。 他忽然松了许些力道,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几乎吐在姜予安耳旁。 “不如这样,你求我放过你,我就不对你做什么了,怎么样?嗯?” 傅聿城偏了偏头,阴冷的眉眼染着笑,却只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姜予安红着眼睨他,咬着牙忍受所遭受的一切。 求他? 是该像姜笙那边,扮演柔弱娇滴滴地哭着求吗? 还是说,为了活下去,于是放下尊严脸面只要让她活着就行? 无论是那种答案,都让姜予安心中生出无限恼火。 她趁着傅聿城力道松懈的时候,狠狠地啐了他一口,“给我滚!” 也不知道是气急攻心,又或者是咬唇时力道重了一些,唇齿间弥漫着一股腥甜。 与此同时,男人脸上也沾上了带着血色的吐沫星子。 让姜予安更恶心的是,傅聿城非但不恼怒,甚至还嗤笑了一声,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沫,以指腹擦在自己的唇上。 “……你恶不恶心?” 忍无可忍,姜予安终于吼出这句话。 傅聿城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歪着脑袋垂睨着她,“恶心?你说谁恶心?这天底下的人,哪个又不恶心呢?都是披着一层平囊的野兽罢了,倒是非得填些条条框框束缚着自己,这种虚伪的作态,难道不恶心吗?” 疯子! 姜予安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强忍着各种情绪在心里不停地宽慰自己,让自己平复。 她也并非坐以待毙,在意识到傅聿城没有再对自己动手的心思后,被捆在椅子后面的双手又动了动。 可惜被绑得很紧,哪怕她花了心思想挣扎得松一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甚至因为她先前摔过一次,导致左手动了一下就疼,更别说把绳子再挣脱开一些。 姜予安闭了闭眼,脑子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好好想事情。 她耳朵上戴着的耳钉有定位装置,但平日里为了存储电力,并没有特地一直开着,如果能按开的话,说不定能让小哥他们及时找到她。 可眼下双手被捆,根本操作不了…… 该怎么办呢? 姜予安抿唇,有些泄气,睁眼的同时掀起一片焦急。 与此同时,抬眸便对上一双探究的目光。 那张与她记忆里十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的面庞就杵在自己跟前,漆黑的眼眸直直相撞。 姜予安吓了一跳,在回过神之后下意识地别开目光。 真是该死,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在透过那张脸想起从前。 不过,似乎想想也没关系。 都这个时候了,她也只能这样苦中作乐了吧。 想想从前……其实自己也挺幸运的。 在最青春懵懂的时候,无忧无虑的年纪诚挚的喜欢一个人。 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东西,那个年纪的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 不管是因为傅北行长得好看,还是从小到大被束缚起来的思想,不停地告诉她,她该嫁给他。 她依旧可以清楚直白地感受到,她自己的喜欢。 这也让姜予安想起网上的一段话,有时候失恋难过的并不是对方不喜欢自己,而是在心疼自己这么多年付出的感情。 不是为了对方不值,只是在为自己不值得罢了。 “你在想什么?” 正当姜予安放空自己的时候,冷不丁就被傅聿城冰冷的嗓音给打断。 姜予安此刻看到他就烦,“你管我?” 她也懒得和这个疯子继续装下去了,这人就是一个纯纯的大、变、态! 不管她做出什么姿态,都会变成这个人的玩具,她还不如自己放松一下,也省得一直提心吊胆,累到自己。 就这样张嘴骂过去,多少能让自己好受点。 倘若这个疯子再掐自己,她就再吐他口水。 有本事就弄死她,弄不死她,她也得恶心回去! 傅聿城得了她的骂声,却也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商小姐还真是有脾气呢,都泥菩萨过江,还在这儿和我斗嘴,有意思么?” 姜予安横着眼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