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笛身周的石胎源气缓缓散去,心中满是后怕之意,神情更是骇然至极!
若不是青灵石胎的本源强行将其神魂位置偏移些许,方才那一道剑虹已经斩入了她的神魂深处!
数百丈之外,身着玄黑金线长袍的清美少年自虚无之中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冷冷地望着青裙少女,所持着的霜剑剑尖之上吞吐着凌厉锋寒的炽白剑光!
「生灵的心绪随时随地都会扭转万千,从未有过定数,这才是无量观世音菩萨尊者所言的「心道之源」,此前我一直都不曾真正明悟此事,直至此时此刻……」
季月年凝望着青裙少女,满是冰冷霜雪的眸光之中不余半点多余心绪,「以九道佛光所炼融的佛源神魂涅槃而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取自真灵之上,无形无质的心源神魂,此事倒是多亏了你的青灵源气。」
此言落罢,其所着的玄黑金线长袍化光而去,取而代之的则是衣袂翻扬的雪绶仙衣!
其眸光深处亦是有着半透明的心源旋涡流转而现,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着神异至极的扭曲真光!
与此同时,其持着沉霜长剑挽了个剑花,四周本就不稳定的空间激荡破碎,大真君之境的恐怖威势席卷八方,滔天而起!
轰!
根本未曾预料地,一道无法形容的灿白剑虹横贯而落,直接斩碎了青裙少女身周的青灵光幕,将其轰飞数千丈之遥,一连撞碎了数不清的云阙仙阁!
季月年在天穹之上持剑而立,俯视着青裙少女跌落的仙云涌动之处,轻声道:「笛舞神女,此前你乃是大真君之境修业,加持青灵源气以登临凌霄上境,这才能够轻易镇封我的混元真玄之境,如今你我修境相差仿佛,你还能似前番那般举重若轻么?」
片刻之后,那青裙少女有些狼狈地在崩塌重云之间扶摇而上,小脸苍白,神情之间仍旧残留着些许骇然:「神魂破灭之后,你竟然又重生了一道心源神魂,更是破境混元之极,登上了大真君之阶!」
心神连番惊颤之下,此时的青笛早就已经失去了非生即死的孤绝战意。
季月年眸光之中的霜雪愈加沉郁,其不再开口,只是持着那沉霜长剑,朝着青裙少女再次斩出了一剑!
这一剑与前两剑不同,炽白的剑芒之间掺杂着猩红的血色,更是夹杂着沉霜的悲鸣低泣,带着它对于落雪神剑崩灭罪魁祸首的刻骨恨意,疯狂嘶吼的剑啸之下,竟是险些撕碎了此界的无尽虚空!
扭曲剑芒咆哮撕裂而至,顷刻间便斩破了青裙少女身周浮现而出的重叠光幕,在她惊骇欲绝的苍白脸色之下,直接将她的石胎源体绞成了粉碎的光影!
不过片刻,又有数十道威势愈盛的剑芒缭绕而起,通贯天地,毫无死角地将青裙少女溃散而出的青灵源气绞杀一空!
剑光消散,沉霜长剑环绕着雪袍少年雀跃嗡鸣,仿佛极是欣喜。
直至那仙云深处,浮现出了一块平平无奇的青石,沉霜长剑才停止了颤动,发出了一道清澈悦耳的剑啸。
季月年看了它一眼,随后便将目光望向了那块沉寂的青石。
天地石胎很难真正陨落,只要有一丝气机感应,便会苏醒重生,再次扶摇而上九重天阙。
锵!
那沉霜长剑的剑鸣有些焦急,却也只能在季月年身旁环绕,不敢打扰半分。
沉默数息之后,季月年轻拂雪袍袍袖,星星点点的佛光逸散而起,低吟道:「果如是如是,乃真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乃真五蕴皆空时,不落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名曰诸法空相……」
随着《般若心经》的念诵,那些星星点点的灿金佛光落在了青石之上,逐渐使其由实化虚,即将与那些散碎的金光共同
湮灭在了重云之间。
蓦然之间,《般若心经》的金光寸寸崩散,那青石亦是停止了虚化,重新凝实了出来。
季月年眉头微蹙,不再吟诵佛经,眸光之中流转着心源真光,朝着青石之侧的虚无之处望去。
那虚无境壁缓缓扭曲,最终凝聚成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显现在了仙光重云之间。
季月年的神魂轻轻震颤,隐约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之感,神情沉凝,道:「你是何人?」
那鹤发童颜的老者随手将身后的青石收入袖中,笑道:「老夫没有名讳,不过有人曾经将老夫唤作「投石人」,这天地三界之中的诸多石胎,都是老夫所投下。」
季月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来历莫测的老者,沉默不语。
投石人摸了摸雪白的胡子,看了季月年一眼,道:「这些散落的天地石胎乃是女娲娘娘补天所留,生来便有着大气运护身,无人能够真正将其碾灭,当初那灵明石胎搅的天地大乱,最后还不是照样活得逍遥自在么?」
季月年心绪流转,已经确定了这投石人乃是一个自己决不可敌的生灵,便开口问道:「敢问上仙,为何要在天地三界之中投下诸多石胎?如今又为何要将其收回?收归之后,上仙又将前往何处?」
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