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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瞻部洲洲境边缘的气机变幻万千,其天象亦是毫无定数,无论是雷电风雨还是冰雪凝霜,对于寻常生灵而言皆是不可轻近之象。
天穹之上晴空万里,青翠山野之间,道道清风席卷而过,显现出了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身形。
微风自山崖之下席卷而过,黑袍老者须发飘扬,飘逸出尘,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态。
蓦然之间,有着浩荡神力横贯碧空,落在了黑袍老者身前,凝聚出了一尊神光耀目的土地神灵。
土地神灵望了黑袍老者一眼,缓缓敛去了身周激荡的神力,神情颇为恭谨,竟是垂首行了个礼,道:「上仙能够驻足在此,实在是让我碧灵山蓬荜生辉,敢问上仙,可有需要小神效劳之处?」
黑袍老者神情冷淡地看了碧灵山土地一眼,道:「我在此观摩洲境边缘的天象气机,莫要前来打扰。」
碧灵山土地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连声应道:「小神谨遵上仙之命,若是上仙有什么吩咐之事,只需呼唤小神即可。」
此言落罢,这尊三灾太乙修境的土地神灵便倒退着离开了山崖,化作一道神力光虹,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山野之间。
黑袍老者低下头去,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碧灵山土地消失之处,随后便收回了目光,在山崖之上席地而坐,轻轻阖上了双目。
山脉灵机深处,碧灵神宫正殿之前,土地神灵的身形自虚无之中一步踏出,甚至就连面色都有些苍白。
一旁随侍的数个生灵急忙快步上前,众星捧月般地将碧灵山土地迎入了殿中。
其中一个身着纱裙的女子面露关切焦急之意,柔声道:「神上的面色何故如此难看?」
碧灵山土地挣脱开侍人的搀扶,转身坐在了銮座之上,神情之间残留着些许心有余悸之色,朝着纱裙女子道:「那黑袍老者实在可怕,只不过是一个眼神,就让我的神印本源有了些许颤动,其修业至少也是一尊大罗真仙。」
纱裙女子端上一杯灵茶,捧到了碧灵山土地身前,担忧道:「一尊高高在上的大罗真仙,为何无缘无故地落入碧灵山地界,难道是贪图我碧灵山的山脉灵机么?」
碧灵山土地伸袖取过灵茶,仰头一饮而尽,面上的神情有些沉郁:「据我观察,此事应该只是一个巧合,这黑袍老者虽然修业可怖,却仅仅只是一个地界的大罗散仙,未曾录入天籍。」
纱裙女子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罢,不过这些年以来,碧灵山山脉的灵机实在是太过充盈,已经吸引了许多不知名的目光注视而来。」
碧灵山土地坐在銮座之上,眸光变幻,怔怔地望着金碧辉煌的神宫神殿,沉默了下来。
虽然其言语之间颇为笃定,可其内心深处依旧浸染了一丝阴霾。
自从当初那尊「东海仙灵」降临碧灵山之后,碧灵山的神蕴灵机愈加盈盛,甚至使得自己都生生拔高了两层神阶。
此次这行为古怪的大罗真境黑袍老者驻足在此,难道当真与那尊「东海仙灵」没有关联么……
想到此处,碧灵山土地心绪有些烦躁,喝道:「取酒来!」
一旁的纱裙女子被嚇了一跳,急忙转身朝着侍人吩咐道:「快去取酒!」
那些侍人对视一眼,皆是转身退了下去,不敢有半分耽搁。
纱裙女子行至銮座之侧,自袖中伸出柔软温热的小手,按揉着碧灵山土地的肩膀,稍稍放低了声音:「神上这般心绪烦闷,难道是与那「东海仙灵」有关么?」
举目望去,见殿中只余了一个纱裙女子,碧灵山土地勉强定了定心神,道:「那尊「东海仙灵」借住在我碧灵山已有数千年光阴,却始终都没有离去之意,此番这蓦然降临的黑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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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举动诡异,总让我有些不祥的预感。」
纱裙女子笑道:「神上莫要烦闷,我碧灵山灵机这般盈满,气运鼎盛,所辖数万里方圆更是繁盛无比,听闻那些凡俗生灵为神上所建的诸多香火神祠,甚至已经蔓延到了四万余里之外。就算当真有什么变故发生,凭借着神上造福一方的功绩,也能算的上是一道坚不可摧的护身符。」
碧灵山土地神情缓了缓,颔首道:「登临碧灵山神位两万余年,我自问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倾力护佑一方生灵,从来不敢有半分懈怠,即便巡境神灵亲自降临,也说不出我的半分不是。」
顿了一顿,碧灵山土地又道:「当初我发了善心,收留那尊「东海仙灵」,许其在碧灵山灵机深处疗养伤势,可如今其势已起,碧灵山灵机虽然节节攀升,却与其气机之勾连太过深厚,尾大不掉,轻易摆脱不得。」
纱裙女子神情动了动,低声道:「若是将此事禀报巡境神灵……」
「不可!」
其言未落,碧灵山土地便断然喝止,目光沉了下来。
纱裙女子急忙住了口,以其心思聪慧,显然已经察觉到了碧灵山土地的顾虑。
若是将在此养伤的「东海仙灵」禀报上去,虽然不知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