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心中既然已经有了想法,可否再说得细致一些?”
刘辩继续问道。
“老臣以为,为养人之德,基础教化也当分为忠、孝、仁、义、礼这五法。”
“学此五法者,当可为君子。”
郑玄说的时候特别着重了忠、孝的音量。
这也是刘辩作为政权领导人需要中底层具备的基础素质。
这方面就要说到中西方的文化差异了,西方习惯让信仰为政治服务,而我们中华则更为直接,更为务实。
自古以来,我们的统治阶层找到了比信仰这种相对容易找到替代的精神食粮更好的方法。
那就是文化。
当忠孝仁义这样的气节深入到日常百姓能接触到的文化生活中去的时候,就能为西方至今未能做到的大一统而巩固基础。
而至于礼嘛,这便是世族用来快速区分阶级的一种常规手段。
一个人是寒门出身还是世家出身,亦或是民间出身,从他的坐卧站立行,便能窥见一丝端倪。
此刻的刘辩没办法做到彻底摒弃这用于区分阶级的礼。所以也只能任由郑玄在他的教案之中夹带私货了。
“郑先生说的是,既然已经有成竹在胸,朕定当全力支持。”
刘辩笑了笑,只是笑意没有先前那么浓了。
“多谢陛下,老臣定竭尽股肱之力,为学宫育才,为陛下育才。”
郑玄一拱手,缓缓告退,立刻下去着手教案的事情。
司马徽则在一旁笑脸相迎。
“司马先生,郑先生的教案之事,难道先生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辩转头问道。
“陛下当真想听?”
“不妨一说。”
刘辩摆了摆手,在正殿内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
“郑先生的方法只能教出千篇一律的人才,却教不出郭军师与荀令君这样的人才。”
“但一个国家的基础运转,需要许许多多同质化的、遵守礼法的谦谦君子,所以郑先生的建议还是不错的。”
司马徽笑着说道。
“先生的话,似乎没有说尽啊。”
刘辩抬眼看了司马懿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解决了基础的运转,若陛下想要开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业,则必须要依靠郭军师与荀令君这样的人才。”
“如此人才,臣可为陛下调教。”
司马徽说得十分自信,毕竟卧龙凤雏便是出自他的手中。
他如此说,倒也十分可信。
“哦?先生的育才方法难道有所不同?”
刘辩故意问道。
“自然不同,臣以为,让学生学会分析事物原来的面貌,与教会他们如何看到事物的原本面貌更为重要。”
“若是无法跳出自身,去看待朝局与广阔天地,如何能献上奇谋妙计呢?”
司马徽说得十分直白,刘辩听得也是连连点头。
“先生的方式倒有些像先秦时期的鬼谷子啊。”
“臣岂敢与先贤相比。不过是借鉴一二罢了。”
“先生,朕的母后曾问过你学宫的名额之事,朕看此事还是可以通融的,郑先生既然如此恳切,便让郑先生替先生教养大部分学子便好。”
“而先生便为朕多教些卧龙凤雏出来才好。”
刘辩缓缓起身,看着司马徽说道。
“臣,领旨。恭送陛下。”
“对了先生,马良与法正的谏言我看了,可让他们再大胆些,不必拘泥于一县之地,广阔天下,大有可为。”
刘辩刚欲离开,却又转身说道。
司马徽闻言再拜。
短短几句话下来,司马徽答应为刘辩从学宫中的学子挑选特殊的人才进行特殊的培养,而刘辩答应为司马徽的学生开启了直达天听的后门。
刘辩一行,走到了洛水之畔,回宫的马车正在这里等候着。
刘辩回身望向学宫,不禁感叹道,“此行收获颇丰,不必夺下三郡的收获小啊。”
“老臣为陛下贺。”
张让见刘辩高兴,立刻拱手说道。
“张常侍,看来你知道朕为何而喜了?”
“老臣不知,老臣只知道陛下高兴,老臣就高兴。”
张让笑着说道。
虽然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意义与帮助,但这种马屁拍对了时候,还是很受用的。
“好,许褚、典韦听令!”
刘辩哈哈一笑,立刻看向了自己的两个护卫将军。
“臣在。”
“命你们二人今日起,每日到学宫内学习兵书战策,不得有误,就跟着司马徽先生学。”
刘辩岂能让司马徽白得一个能直达天听的承诺,先让自己的爱将试试课再说。
“臣…臣遵旨。”
许褚与典韦有些不太情愿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