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匈奴的商路一开,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刘辩军队的粮草问题。
而皇甫嵩处也传来了喜讯,经过他派出的探马来报,上郡治所肤施县不仅没有遭到劫掠,甚至连于夫罗的守军都没有,可见于夫罗是一路逃回朔方郡的。
如此一来朔方郡的局势就变得更有意思了,弱小的主人和强大的客人之间,必定会存在着不断的试探和妥协。
当月,刘辩大军占领肤施县,当地汉民见状,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刘辩当即下令命皇甫嵩为上郡郡守,拱卫上郡。
是夜,刘辩拆开了荀彧送来的邸报。
“冀州袁绍,分兵五万与吕布,急攻幽州刘虞。”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刘辩异常兴奋,他立刻下令升帐,诸将位列两旁,分看邸报。
“袁绍终究是扛不住军需,想要打通幽州,这样一来二袁便能通过近海相连了。”
郭嘉看完邸报立刻说道。
“奉孝所言有理,臣以为袁绍此举是想打通幽州,北联乌桓和鲜卑。袁绍家资虽厚,但粮草确实九州不济,若想以钱换粮,还是与异族交易来得最快。”
刘辩听了皇甫嵩的话,默默点头,他说得很对,就像南匈奴,他们一开商路先是用大量钱粮来换商品,钱粮不足时便会用他们掠劫得来的粮食,最后才是用他们珍爱的牛羊马匹。
“臣以为,今年天灾不复,袁绍极有可能是奔着辽东的秋收而去的,再加之北联外族,若让他迅速收服幽州,袁绍极有可能分兵南下青徐兖三州。”
司马懿拱了拱手,说道。
“仲达所言虽然遥远却也不无可能,此刻司隶之兵守境有余,再兴他处战事则殆,若是袁绍利用了这一点跨过司隶,南联袁术,的确麻烦。”
刘辩闻言,心中萌生了退兵并州的想法,此地贫瘠完全无法以战养战,加之即将秋收,若是袁绍打败了刘虞得了幽州新粮,此消彼长之下,两军态势可能会再次转变。
郭嘉自然是看出了刘辩的心思,立刻拱手道,“陛下,此刻东吞兖州乃是利军之举!”
诸将闻言,眼中皆是闪过精光,郭嘉的说得一点不错,兖州毗邻司隶,要说这几年受灾最轻,出了司隶便是兖州。
郭嘉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此刻豫州袁术兵锋在南,陛下可先夺颍川,令其后方失火,稍解扬州孙氏之危,在以文若驱虎吞狼之计,可入尽收兖州之地。”
“如此之后,进则可入青州断了袁绍南联,退则可与徐州陶谦互为犄角,抵御袁术北上!”
郭嘉的一番言论听得在场众人不断点头,刘辩见气氛到了,刚好提议撤军入兖。
“奉孝所言甚善,朕当领亲军回京,与诸臣公商议此事。”刘辩说罢,却仍有一事放不下,“此刻上郡已冲入大汉之手,只可惜未与鲜卑建立商路。”
见刘辩沉吟,司马懿立刻站了出来,“臣愿出使朔方鲜卑,以促成商贸之事。”
“仲达有把握?”
“臣愿立军令状,为期半月,定能促成此事!”
司马懿立刻拜倒在地,朗声说道。
“好,朕便等你半月,半月若归,你我君臣同车回京!”
刘辩闻言自然是喜不自胜,立刻将赵云安排给了司马懿,由他率军护送司马懿入朔方。
司马懿回到自己帐中,司马孚便冲了进来。
“兄长真有成算?”
司马孚急切地问道。
“郭祭酒出使白波军时可有成算?”司马懿笑着反问道。
“应该无全胜把握,却有全身而退之能。”
“鲜卑亲汉,我军刚胜于夫罗不久,余威尚存,我虽不能学陛下力压南匈奴促成商贸,却有把握让鲜卑与我大汉通商。”
司马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兄长,小弟怎觉得此事难成?”
“叔达,陛下若撤军,粮草用度便会骤减,加之南匈奴处送来的牛羊,可做我斡旋鲜卑之资。”
司马懿奔向上榻休息了,却不料弟弟又发问。
“如此亏本的买卖,陛下岂不要责罚兄长了吗?”
“叔达啊!你不知陛下通商深意,可知战国之时,商人亦可为间者呼?加之大汉之物冠绝当世,稍经时日便能畅销鲜卑地,付出微末之本,岂能与此两利作比?”
司马懿摇了摇头,不等司马孚继续发问,便将他赶了出去。
翌日清晨,赵云带着三千铁骑,护着司马懿,过龟兹,沿官道一路奔向朔方与西河的交界处,伊金霍洛旗。
此处原是南匈奴的驻地,但此刻已经被鲜卑的索头部占据了,赵云所部刚入西河边境,便遇到了带兵巡守的徐晃所部。
徐晃见来军掌的是汉军的旗帜,不仅没有发难,还认真地介绍起此地的变革态势。
“自从于夫罗的父亲羌渠单于死于内乱后,南匈奴大部便随着须卜骨都侯返回了鄂托克旗草原,而鲜卑索头部,便乘此契机南下,领了伊金霍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