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商玉宽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然后想着寻个时间,去把此事说给儿子听才是。
结果,他们这头的人还没出动呢,另一头熙棠院中消息已经被夫妇二人得知了。
杜景宜有点暗爽。
从前想知道旁人的心思,一贯是靠察言观色和再三推测。
如今有了商霁安排的探子,一字不漏的把消息送过来,还真是省了她许多的麻烦。
听到韦夫人这“枕边风”吹的,杜景宜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果然好本事。
几句话就能让五房将矛头和希望对准了他们东苑,还让她那软弱的公爹觉得自家夫人受委屈了,还真是不一般呢。
想到这里,眼里闪过些想要斗一斗的念头。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善茬,真要闹腾起来,也未见得一定就是东苑会吃亏。
商霁如今是摸到一点自家夫人的性子了。
只要她突然沉默下来,那心里头八成是在憋招。
于是对着探子挥了挥手,他们又安静的消失在正屋之中。
“麻烦事要找上门了,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自然是要什么给什么,不然怎么看他们爬得高跌得重呢?”
杜景宜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透着些狡猾的即视感。
有那么一瞬间,商霁觉得自己娶的不是妻,而是只狐狸。
只不过平日里不爱动弹罢了。
见她心中有了准备,商霁的担心也就压了下去。
“明日我就要回军营练兵了,他们寻不着我,自然会来烦你,我且留一队亲卫和探子给你,若有什么要紧事,让刘询送信便是。”
啪啪两声,就见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恭敬的单膝跪地,表现出绝对的忠诚来。
他便是商霁口中的刘询,其身份乃是策州军中的探子之首。
从前负责的大多是敌国大金的细作安排之事,如今跟着商霁回了随安城,也没什么太多的事情要做。
于是就受命留在此地,以护杜景宜周全。
杜景宜虽未见过这位探子之首的模样,但通身的隐晦气息瞧得出来是个极有本事之人。
所以笑笑便说道。
“刘先生在此相助我处理家宅之事,委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少夫人谬赞,属下一定尽心。”
此刻的刘询对于杜景宜的印象,还仅仅停留在她是将军夫人罢了。
因此,将军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
杜景宜也明白,所以并未多说其他。
驾驭不住的“下属”,以礼待之就是。
二人既见了面,认了脸,商霁也就放心了不少。
“去吧。”
“是。”
说完此话,刘询就一个闪身,也跟着消失不见。
很快,杜景宜的耳旁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低沉又带有磁性。
“刘询的武功也不错,我记得你身边有个丫鬟也是个有些力气在的,可若真要论保护你只怕不够,得空的时候,让她跟着刘询再学些功夫吧。”
“功夫?将军说的是骊珠吗?”
“嗯。”
杜景宜起初还有些莫名奇妙,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定是当初骊珠为自己挡下了五老太爷的攻击,所以才让商霁知道了此事。
想了想,也没有立刻就应承下来,而是留了气口的说道。
“骊珠在家的时候,跟着家中的镖师学过些皮毛,可真要跟着刘先生练武,我还需问问她再说,毕竟到时侯辛苦的是她。”
她这话一说出口,倒是让商霁有些惊讶。
从他有意识以来,在军中听过最多的话便是服从。
久而久之,他也养成了上位者的习惯。
习惯性对属下发号施令,习惯性安排好一切。
但眼前的夫人却不一样,仔细想来,她几乎没有勉强丫鬟们的时候。
从前是觉得她懒怠不愿多想,现在看来,她倒是存了一颗平等待人之心。
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
只不过,借口用茶给掩盖了过去。
二人立身处世不同,他会欣赏杜景宜的做法,但不代表他也会这样去做。
军中要的就是绝对的服从和至高的掌控。
否则一支几十万人的军队,若人人的心思都要去顾及,还谈什么令行禁止,守土卫民?
熙棠院内的平静,持续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一大早的,商霁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伸手去拿堆在旁边的里衣,手感之柔软细腻,让他感受到了杜景宜的用心。
这比他从前所穿的可舒服太多了。
顿时觉得,有夫人的疼爱,就是好。
也难怪从前舅舅们每次休沐回家几日后,都十分想念舅母们。
床榻之上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