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本书她终于简单了解到各族的修炼功法和不同的攻击方式。魔族之血的确可以作为释放魔息的中介,但一般威力并不足以将许妍这样的精英弟子伤得那样重。
所以她的疏漏究竟在哪?
衣落落有些困惑,直到“吃饱喝足”的小洛在光幕上勾勒出一把鞭子的图案。
这是......变态大小姐许妍抽江晦的鞭子?
小洛接着在鞭子旁边列出注释:
【骨节鞭,圣法器之一,由上古魔龙骨骼所制,内蕴深厚魔气,虽已被法衍宗净化,但仍有些许残留。】
【此法器戾气颇重,需慎重使用,或有反噬风险。】
到这里衣落落全部明白了,看来曾宇初的魔血不过是开头小菜,真正的重头戏是这把骨节鞭。许妍还不能承受骨节鞭的戾气,暴打江晦一顿后遭到反噬,上古魔龙残存的魔息同曾宇初的混合,最终导致许妍被伤成这个样子。
衣落落暗暗咋舌,江晦真是太过厉害,将每一步都算好后玩了一出别出生面的“借刀杀人”。
可还有一点让衣落落有些疑惑——
江晦为什么会知道,许妍手中一定有骨节鞭?
*
定云宗数名长老再次聚集于灵药峰的医庐。申犀站在正中央,本就颇深的脸色现在黑如锅底。气压极低,不少长老的脸色都很是难看,还有的被申犀的表情吓到,犹犹豫豫想说些什么却不敢开口。
一旁的石案上摊着个本册,精致华丽,凑近一看却发现上面写满了不堪入目的文字。
【天历五万八千一百七十七年,三月初十,定云宗,良品。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赵景的脸色也和这阳光一样好看。我不过丢给他区区一柄中品灵剑,他就按照我的命令去泥潭之中学狗叫,有些无趣。】
【天历五万八千一百七十七年,五月十七,定云宗,优品。王川是个硬茬子,就算身世尊贵又怎样,不过是普通人修。他不愿依照我的吩咐做事,用剑砍断其手臂后,效果奇佳。】
......
【天历五万八千一百八十年,二月初三,定云宗,极品!!!整整三个月我还是没有拿下他!一个半妖,骨头怎么这么硬!】
【天历五万八千一百八十年,五月初十,定云宗。还是他!我刺伤了他的手臂和膝骨,可他就算跪在地上还是不肯屈服!他的脸上沾着鲜血的样子真是好看,真想让他成为我的禁脔啊,我好想日日夜夜欣赏他。】
【我找到办法了,我会赢下大考头名,向宗主讨要骨节鞭!他不是骨头硬吗,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硬过骨节鞭!】
【又失败了!怎会如此!我打了他四十鞭,可他还是不肯开口!学一声猫叫就这么难吗,一个血脉卑贱的半妖,把他称为畜生都算是抬举他!】
文字到这里就全部结束,这个本册记录了许妍每一次“折磨美男计划”,内涵金钱引诱、暴力逼迫等多重手段。而最后面的几段指明的对象,就算没有写出名字,大家也心知肚明。
“看看这个孽障都做了什么!”申犀怒吼一声,震得整个灵药峰都抖上几抖。“内心扭曲、残害同门,甚至还敢用骨节鞭抽了江晦四十鞭!就算他是半妖,挨完这四十鞭也要去掉半条命!”
“这么多人,这么多罪状,我申犀究竟教出来了个什么东西!”
申犀身为执法院长老本就负责宗内此类事件,他向来执法严格,绝不通融。这几年他闭关频繁了些,谁知自家弟子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干出这样多的祸事!这不仅是许妍之耻,更是他门下之耻!
“许妍的伤不必治了”,申犀竭力平复情绪,下定决心:“许妍数罪在身,早不配继续修炼。魔息蚕食灵脉有彻骨之痛,也该让她体验一下那些被她折磨的弟子的感受。”
“申长老冷静!”有长老觉得申犀的处理方法过于严重,劝道:“许妍虽有大过,但也不至于直接被废灵脉。申长老事后可惩罚许妍并补偿那些弟子,许妍天资卓越,修仙之途止步于此实在是有些可惜。”
“张长老,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能这样说,是因为许妍没有伤到你的弟子罢了,何必在这里装什么善人。”有长老听见这段话,嘲讽道:“申长老是许妍的师尊,他都下得去手,你有什么可惜的。”
张长老被怼的脸色发红,依旧嘴硬道:“我这是为定云宗的未来着想!伏山大会没多久了,许妍在这一代排在前列,肯定能挣个好名次回来。况且,那些弟子不也没什么大事,那江晦今天不也看着挺好的——”
“够了!”许久未开口的许昙终于压抑不住怒火,澎湃的灵压蔓延至整座山峰,饶是长老也感受到一阵心悸。
巨大的灵力消耗让许昙本就苍白的脸色看着更为吓人,他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厉声道:“就依申犀说的办。”
“许妍罪不可恕,废去灵脉后再前往锁灵阵自省一年。”许昙咳嗽几声,继续道:“许妍之过和我也有关系,自她母亲过世后我对她太过骄纵,竟让她忘了做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