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张少飞离开了天露山,新州知县范文举三番四次派衙差来王家村过问张少飞的事,都被王村长搪塞过去。但就在二日前,范文举又派衙差来过,并限张少飞今天一定要到新州县衙去一趟。王村长不无担心地说:“阿飞,幸亏你回来了,你说,现在怎办才好?”
张少飞淡定自如地说:“既如此,我现在去就是。”
王村长颤颤惊惊地:“我……我打听到了,这是朝廷派下来的意思,如若不见到你,就缉……缉捕你啊。”
“在朝廷我都不怕,现在山高皇帝的新州,他能奈我何?!”张少飞拍了拍胸膛,“王村长,你就放心好了。”
“阿飞,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多带点钱财打点他们。”王村长想用破财消灾之计保张少飞平安回来,毕竟张少飞是医治好他宝贝儿子的恩人,破点财算不了什么。
“王村长,真的不用这样,你大可以放心,这么多的难,我都挺过去了,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张少飞话音一落地,一转身,大步流星下山而去。
范文举一见到张少飞,如释重负地对那两个朝廷差人说:“差大人,敝人都说以头上这顶乌纱担保,这个张少飞,他一直在天露山服役,那有返回老家之理。现在相信了吧。”
活生生一个张少飞,就在眼前,那两个朝廷差人两手一摊,打道回府而去了。
范文举见悬在心头这块大石落了地,摇着头,“唉”地叹了一声,“这事总算过去了。但另外一件烦心事又在困扰着他。
“大人因何唉声叹气?”张少飞见范文举愁眉不展,引颈而问。
范文举见问,对着张少飞长叹了一声,说:“家母后天做六十一岁大寿,要回乡给娘亲做寿。但有一事令本官左右为难。”
张少飞忙问:“大老爷,何事令大人左右为难?”
范文举对着张少飞,叹道:“你也知道,民间盛传‘三年称知府,十万雪花银’。可我范文举,在新称知府10年,历以清廉高洁出名。别人当了知府,回乡时都带许多金银财帛,如我这次空手回去,岂不被人讥笑?”
张少飞听完范文举直剖心声,道出因由后,也想为他分分扰。
只见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朗声道:“大人,有了!”
“什么有了?”范文举正在低头沉思,猛地被张少飞大声一叫,吓了一跳。
“请大人息怒,恕小民一时兴起,惊吓了大老爷。”张少飞见范文举面有不悦之色,忙不迭地又是认错,又是上前安慰。
范文举趋步上前:“你想出了什么好计?快说出来听听!”
张少飞见县老爷脸露笑容,于是,大胆凑上前,双手合成个喇叭形状,贴着范文举的耳朵,如此这般说出了他的想法。
范文举一听,连说:“好计!叫王村长先行回去,请张少飞依计去办。”
张少飞双手抱拳,向着范文举道:“多谢大人信任,在下即去办理。”
“好!去办吧。”范文举望着张少飞远去的背影,暗自发笑;亏你才想得到,不愧是做过刺史的。
第二天一早,范文举起程回乡,他传令左右,叫他们把张少飞准备好的那三箱东西抬上马车带回乡。
一个侍从用手想去提箱子,发觉只只箱子都用大锁紧锁着,十分沉重,提了几下都不动,便叫另一个侍从过来帮手抬上马车。
恰好,有一个大臣刚好路过,看到范知县那几只箱子十分沉重,心想:他的东西非财即宝了,即飞马赶去向他老乡杜御史启奏。
杜御史信以为真,当即传差官抄近路前去拦路检查。
当差官打开箱子时,大家一下被呆住了。
箱中装的全是石头。
就这样,范知县带上一车的石头回家给娘亲做寿的消息不径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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