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祖弘忍继位后,并不拘泥于旧例习俗,改用《金刚经》传法,开东山“法门”,又叫“东土第五祖”。
唐显宗五年(660年),高宗曾遣钦差诏五祖弘忍大师进京师为他说佛法,五祖弘忍坚执不赴。
高宗只好赐衣服与药物到东禅寺,作为给养。五祖弘忍保持了足不出山,疏远尘嚣的山林佛教遗风,也确立了以后禅门弟子要力作山林禅僧的修持模式。
……
这时,忽然传来不紧不慢的钟声。它像一只无形的大锤,敲破了山寺上空的浮云,震碎了弥漫的雾气,人的烦恼似乎也因之遁去。
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增,愿成佛,度众生。
佛国钟声随风飘送,时轻时重。这若断若续、无形无体的钟声,让人遐思无尽。似清泉浴体,心身为之清净。清远悠长的钟声,在佛刹上空回荡,显得格外庄严、神圣。
张少飞感到一种心灵的震撼,情不自禁冲着寺庙的方向跪了下来,全身匍匐在大地上,如同激情满怀地投入亲人温暖的怀抱。
这座禅寺,最初是江州刺史桓伊为梦远禅师而修建,因位于双峰山东边,所以得名。
弘忍接续了四祖道信住持双峰山道场后,经过不断扩建,规模渐大,又因有名僧高士到来当住持而名声大振,成了佛教名刹。
五祖弘忍在这里当住持,开辟道场后,广开法门,接引群品,蜚声中原,吸引四方信徒,寺里常住门徒多达八百余人。
张少飞进了“一天门”,见青砖绿瓦的寺院殿堂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在古朴中又显出几分庄严。
一位满面稚气的小和尚正在打扫门前的落叶。
这小和尚名叫慧清,他听到有脚步声,抬起头来,见到张少飞,便问:“你是什么人?”
“我名叫张少飞。”张少飞趋步上前,道“小师父有礼。”
慧清从来没有听到人家称他为“师父”,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我也称得上师父,那么我的师父该称什么呢?”
“该称师祖吧。”张少飞也笑着回答。
慧清眨着童稚未泯的眼睛,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来求师的。”于是,张少飞就向他讲明了来意。
慧清见他态度和蔼,并不是有恶意的人,真诚地问:“你求的是?”
“当然是五祖弘忍大师呀!”张少飞不假思索而答。
慧清一听,脸浮愁容,伤感地,双手合十,难过地:“阿尼陀佛,五祖弘忍大师……他……”
“五祖弘忍大师怎么了?”张少飞见慧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急切地问。
在张少飞的再三追问下,慧清终于向他说出了实情——
原来,有一年秋风乍起,将近黄昏,秋风从方丈室窗口吹进室里,五祖弘忍大师连打几个喷嚏,感到年事已高,决定当晚召集所有门徒,有大事宣告。
傍晚时分,东禅寺的大钟“当当”响起,打破了山中的宁静。
在洪亮的钟声中,五祖八百位门徒从各自的僧房匆匆奔向大殿。
洪钟长鸣,预示着有重大事情发生!众门徒用眼神相互询问,但都不知所因。
众门徒鱼贯进入大殿,几十盏油灯吊在房梁上,将大殿照得通明。
大殿高堂正中,端坐着栩栩如生的释迦牟尼佛像,微微睁开双眼,手捻一支金色莲花,脸上透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这微笑,与一千多年前的那一天,他在灵鹫山的那丝微笑一模一样。
那一天,注定是个非凡的日子——
当一轮朝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当第一声鸟啼划破清晨的寂静,摩揭陀国的王舍城便开始热闹起来。
那一天,人类伟大觉者———释迦牟尼,要在城郊的灵鹫山上宣讲神奇的佛法。
一大早,城里的民众扶老携幼,车水马龙,涌出城门……
根据古老的传说,灵鹫山绝顶,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常年云雾缭绕,神秘莫测。
然而,这一天,弥漫在山峰上的,宛若帷幕一样的白云,徐徐拉开,整座山峰恰似一只展翅欲飞的鹫鹰,雄视着脚下的原野。
蓝天一碧如洗,深邃而又辽阔。
朝阳放射着金色的光芒,照射在山涧,溪水像金子一样流淌出叮当作响的欢歌;阳光播撒在树丛中,树叶上那无数的露珠,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平缓的山坡上,绿草如茵,野花烂漫,仿佛铺上了五彩缤纷的地毯……
明媚晨光里,佛陀带领着他那1250位弟子出现了。他们从从容容地走过芳草地,来到灵鹫山下。
比丘们次序井然地席地而坐,侍者阿难铺好座位,扶着佛陀登上了金刚法座。
佛陀闭目静坐片刻,徐徐睁开慧眼,慈蔼的目光缓缓掠过每一个人的眼睛,于是,所有的人都体会到一种无限温暖的愉悦。人们情不自禁说:“南无释迦牟尼佛。”
这时,大梵天王从灵鹫山顶走了下来,单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