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桂花和梁水莲、卢惠兰从桂花闺房出到大厅,看到梁鹤标、张少飞一声不响呆呆地坐着,都以为张少飞出言不慎顶撞了老太爷,两人在生着闷气。
桂花连忙上前,左手摇着她爷爷,右手摇着张少飞,大声地说:“爷爷、阿飞哥!您们这是干嘛呀!在生闷气吗?快开口说话呀!”
梁鹤标、张少飞被桂花这么用力一摇,一激灵,同时被摇醒过来。只听得两人像说着疯话似地:“杯……杯……”
“张刺史哇,您说的杯?……杯……什么杯哇……”
桂花她们听得一头雾水,如坠云里雾里,正想问个究竟。
张少飞回过魂后,正想请教一下梁鹤标太江村开村以来的风土轶事,桂花她爹端着一煲汤从厨房里出来了。阵阵香喷喷的老火靓汤味道在大厅飘散,扑鼻而来,时过午后,真叫人饥渴难忍。
“大妹,快拿碗来装汤给大家先饮汤,然后开台吃饭。”梁天佑对着桂花说。
桂花她爹生得高大威猛,虎背熊腰,长期受到猛烈阳光的晒照和风吹雨打,皮肤黝黑。
“哦……”桂花应声而去。
“啊,好靓的汤,香味诱人!”张少飞耸动着他那高挺的鼻子,称赞着说。
……
吃完饭后,梁鹤标那双浑浊的眼闪着泪光,嗫嚅着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吃完早点回去,免得家人担心了。”老爷子边说边挠着身痒,回房里去了。
刚踏进大院时,张少飞就不经意间看到他露出的皮肤长了好多红疙瘩,心想:梁老太爷可能是患了皮肤病。张少飞想到这里,也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喊道:“老太爷,请留步。”
梁鹤标听到后面有人喊他,回过头来,问:“有事吗?”
“嗯。”张少飞点了点头。
梁鹤标把张少飞让进睡房里,指了指放在房里的椅子,说,“坐下来说吧。”
张少飞顺从地坐下来后,目光专注地看着梁鹤标,有点难以启齿。
梁鹤标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友善地说;“飞娃子,无关系的,你就尽管说吧。”
“老太爷,我……我刚才见你挠身痒,是不是……患上皮肤病了?”于是,张少飞把他刚才的想法向梁鹤标说了出来。
梁鹤标见张少飞如此一问,“唉”地叹了一口气,说,“飞娃子,你说的没错,我这病,是以前行船过埠在那些烟花柳巷惹上的,都有几十年了,看过很多郎中,服过很多药,就是不能根治……”
张少飞认真地听完后,真诚地说:“老太爷,我倒有一偏方,能治您老的皮肤病,不妨试试看?”
“中医有句俗话‘外不治癣,内不治喘’、‘良医不治癣,治癣必丢脸’,医生说,我患的是牛皮癣,很难根治,疾病病程长,易复发,对人从生理到心理都产生巨大的折磨……”
梁鹤标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又说,“飞娃子,谢谢你的好意,我这病是没法治的。”
听了梁鹤标一番发自内心的话,更激发了张少飞想为他治疗的信心。
于是,张少飞把他村里的治叔以前也患过的皮肤病,用他娘亲家的秘方治痊愈了的全过程向他说了一遍,未了,还说:“治叔患的皮肤病,到现在基本没有复发。”
听了张少飞这么一说,梁鹤标有点心动了。
这时,卢惠兰见张少飞跟着梁鹤标进房这么久还未出来,便起身行到房门口,刚好听到张少飞给治叔治疗的话,忍不住说:“阿飞哥,我爹还等着我们采药回去呢。”
张少飞听卢惠兰这么一说,便起身告辞:“老爷子,我和阿兰先去采药,连同采治疗皮肤病的那几味药回来,给您老人家治疗。”
梁鹤标有点迫不及待地说:“飞娃子,听你这么一说,爷爷都想现在就开始治疗哇。”
张少飞看着梁鹤标,说,“不差在一时,我看这样,现在我上山把那几味山草药采回来,然后就开始治疗吧。”
梁鹤标看着张少飞的眼神,闪动着一丝希望之光,爽快地说,“好哇!一切按你所说的去做。”
……
张少飞和卢惠兰步出梁家大宅后,开始到山中采药。
一路上,张少飞几次问卢惠兰,她都不理睬他,还在生他在漂流、泼水时对桂花她们那样亲热的气。
张少飞自讨没趣,在采到了一大堆山草药后,累得直喘粗气,就坐下来休息,才发觉卢惠兰不在,刚才采药时他们竟分开了也不知道。
山林里好静,静得能听见轻风抚摸树叶的呢喃,四处回荡着小鸟的欢歌。
张少飞四处张望,也看不见卢惠兰的踪影,自言自语地;“她大概也累了,在什么地方歇息吧。”
然而,卢惠兰刚才一赌气,竟迷了路,她看不见张少飞,感到了一丝寂寞,总是觉得山林里缺少了一些什么。
缺少了什么呢?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的疑问,山林里不知某个地方,响起了一长串啄木鸟凿洞的声响:“哒哒哒哒……”卢惠兰豁然醒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