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香拉着小少飞,贴着墙边,小心翼翼走向衙门口。
“干什么的,你们?”一位衙役挡在了小少飞母子俩面前。
王少香浑身哆嗦,嗫嗫嚅嚅,刚想解释什么,西海衙门口高高的台阶上,一位正在了望的师爷模样的人闻声转过头来,呵斥道:“去去去,讨饭也不看个时间、地点!这衙门,岂是你们乞讨的地方?”
小少飞一听,挺着小胸膛:“俺们不是要饭的!”
“不是叫花子,就是来打官司的。走吧、走吧,今天衙门里有重大事情,不受理案子。”师爷挥着手说。
王少香礼貌地说:“麻烦通报一声,说张锦钊的家人到啦。”
“张锦钊?什么张锦钊?张锦钊是什么东西?”
小少飞厉声说道:“你才是什么东西呢!不许你骂我爹!”
师爷眯着小眼睛,说,“好好好,你爹不是个东西行不行?现在,你双手抱头变成球——马上给我滚蛋!”师爷说完,给衙役下令,“立刻将他们赶走!”
小少飞推开衙役的手,嚷嚷道:“俺们是你们刺史大人请来的客人,你凭什么不让俺们进去?”
师爷闻听此言,不禁哈哈大笑:“这年头,什么稀罕事都有。刺史大人尚未到任,冒充亲友的骗子就找上门来了!”
王少香听师爷这样一说,不禁一愣,追问:“你说什么?刺史大人还未上任?”
师爷瞪了王少香一眼,威严地说:“今天这么大排场,就是为了迎接顾刺史上任的。”
“顾刺史?”王少香一脸的茫然。
王少香焦急万分:“既然顾刺史来上任,那么,文刺史呢?被罢官免职了么?”
师爷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冷说道:“若是被罢官免职,那还好说…..”
王少香茫然地向着师爷,“难道,文老爷也被流放了吗?”
“他是被阎王爷流放到鬼门关里去了,一命呜呼啦。”师爷没口气说。
“什么,裴忠大人死啦?”王少香但愿自己听错了。
“他是外地人,不适应咱们西海的气候,水土不服,早在二个月前就病故了。唉,裴大人虽然当上了一方大员,风光无限,却把自己的小命撂在了这远离故土之地……”
未等师爷说完,王少香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小少飞慌忙走上去,扶起瘫倒在地的娘亲。
师爷见状,心想:裴大人在位时对自己不薄,既然他的亲友有难,理应相帮……
于是,师爷吩咐衙差,帮助小少飞去找郎中。
服好药后,衙差送王少香回到寄宿的小客栈后,方才回衙门交差。
小少飞在小客栈熬中草药,昼夜服侍,一个九岁大的孩子,真够难为他的。
或许,正是小少飞的这一至诚至孝之心,才将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三天三夜的娘亲拽了回来。
王少香慢慢睁开眼睛,一时间,不知人在何处、身处何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王少香的人虽然活了过来,但身体一时半会儿难以痊愈,所以仍然不能下床,需要用药慢慢调理。
然而,十天半月之后,小小的小少飞虽然没有被拖垮,可他们的钱袋子首先蔫了——看病抓药,快将他们卖田准备在西海安家的钱花光了。
幸亏客栈的老板心地善良,没有将这对拖欠店钱、饭钱的母子赶出店门,小少飞母子俩才没有沦落街头。
小少飞心里过意不去,一有空闲就帮着店里擦桌子、扫地、端盘子。
有一天,小少飞正在打扫后院,有个男孩送柴进来。
小少飞刚要帮他卸山柴,客栈老板在大堂里急急忙忙喊道:“慢着、慢着,别卸了。”
老板来到后院,对男孩说:“从今往后,你别再送柴来啦。”男孩懵懵懂懂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家打的山柴光冒黑烟,不起火焰。尤其是炒菜时,火太小,本来应该爆炒的菜,下到锅里却只能煮熬,要多难吃有多难吃!自从开始用你家的山柴,我的许多老顾客都不来吃饭了。”
“这些山柴,是我和我爹冒着危险,好不容易从深山里砍来的,都是最好的木柴。”那男孩一脸的委屈。
小少飞自小在山里长大,他知道,男孩送来的的确是火头最硬、最为耐烧的上好山柴。可是,老板坚持说:“我一个大人,难道还蒙骗你一个小孩子不成?你送来的木柴就是不好烧!不信,你可以自己到灶间去看看。”
小少飞也感到很奇怪,就跟着一同来到了灶火前。
难怪这些上好的木柴不好烧呢,原来是烧火的伙计图省事,都是整根整根地塞进炉膛,这些山柴质地坚硬,无法充分燃烧,所以,光冒烟,不起焰。
小少飞拿起一把柴刀将那些山柴劈开,于是,炉膛里的火立刻炽烈燃烧起来。
客栈老板与送山柴的男孩皆大欢喜。高兴之余,老板打量着小少飞手中锋利的斧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