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家伙什儿,也都是磕掉釉子的搪瓷盆、茶缸子,不值钱的板凳、本来就是他们用的被褥之类,值钱又家家户户离不开的铁锅、菜刀一样没有。 江老太眼皮都不抬,“你大爷爷那边啥都不缺,就算不分给你,过去也能直接过日子,不过谁让你是我儿子呢?” 说的好像她还成了一碗水端平的好母亲。 江喜自始至终笑盈盈的。 “娘,你对我真好,分家给我分了这么多东西!整个生产队都没有比你更好的娘了!” 围观群众:这是个傻子吧! 江老太剜了江喜一眼,这死小子打小嘴皮子利索,到底夸我还是骂我? 江喜又问,“粮食跟钱怎么没分,娘,这两样也有我们的一份吧!” 江老太哼了声,自己去屋里拿了粮食,是一小口袋玉米面,也就够他们三口人吃一个星期的。 “家里粮食也不多了,不够吃我也没法子,自个儿让大队长算算你这些年赚多少工分,你们三口子又天天吃多少饭,没饿死还是这些年我老婆子跟你大哥一直贴补你们!” “至于钱,没有!你问问谁家有钱啊!就算有你那份也吃喝吃干净了!” 这话没人信。 说一点钱都没有是不可能的,谁家都有压箱底的。 不过总共也没多少就是了。 要是有钱,江家的独苗小宝也不至于连件新衣服也没有,零嘴更是只有过年才能吃上几口。 家就算是分完了,虽然被赶出家门,社员们朝他们指指点点,但被抱着迈出门槛时,江软软着实松了口气。 小宝还没苏醒。 虽然血流的多,实际脑袋上只有个不大的口子。 宋老爷子原本想让孙子去拿点药给孩子止血。 江老太却拿着扫帚把他往外赶。 “没事了就赶紧出去,我们家不用坏分子的东西!” 弄点草木灰完事。 气的宋煦握紧拳头。 宋老爷子倒是没生气,拉着他出了门。 江喜把江软软给媳妇姚秋萍抱着,自己拿根绳子,把东西捆在一起。 半点没有被赶出家门的难过。 还冲大门喊,“娘,千万别难受。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我还盼着娘你活一千年一万年呢!你放心,就算分了家,儿子也会孝顺你的!” 大队长:这孩子真可怜,都这样了还念着江老太的好,好吃懒做了点,是真孝顺啊! 捆好后,江喜提着绳子,不要紧的就在地上拖拉着。 “老爷子谢谢你了,我家软软脑袋上的口子比小宝大多了,我家软软还是女孩,破相就不好了,有啥药能用不?” 宋老爷子:“有,只要你们敢用,等会儿我让煦煦拿过去。” 江喜无所谓道:“有啥不敢用的,他们还说软软是扫把星呢。” 打开老房子的门,尘土扑面而来,院子里长满杂草。 江喜把东西放地上,解开绳子,拿出水桶,先去河边打了桶水。 房子虽老,盖的倒是结实,墙壁完好无损,就是屋里的家具已经腐朽了。 姚秋萍还想着以后咋做饭,就在厢房里找到口生锈的铁锅。 大概是忌讳这屋里的东西,公公婆婆一样都没敢拿去自己用。 姚秋萍把江软软放在旁边,用石头磨锅里的铁锈。 磨好后用水冲洗几遍,拿那些破家具劈柴生火烧水。 等水烧开,晾的不是特别热了,弄湿手绢给江软软擦脸上的血。 “闺女啊,往后这就是咱的家了,疼不?” 手帕碰到伤口疼的她一哆嗦,却道,“不疼。爹娘,我喜欢这边。” 女儿这么懂事,再看看染红的手绢。 姚秋萍气道,“明明就是甜姐儿睁眼说瞎话,肯定是咱家软软救了人,看看这脑袋,要是留了疤以后咋办。” 被热手绢一烫,干涸的伤口又有些流血了,看着就心疼。 有人敲门,宋煦送药来了。 药用一张黄纸包着。 他看了看擦干净血后,面黄肌瘦但五官很好看的江软软。 “叔叔阿姨,我爷爷说了,这个药可以保证不让人留疤,不过还得注意结痂的时候会痒,别让妹妹挠破了。” 姚秋萍感谢一番,又不让他走,找了个东西从口袋里舀了点玉米面,非要让宋煦带回去。 他推脱不要。 姚秋萍塞给他:“也不是啥好东西,给你就拿着,要不是你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