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望着窗外出神的凌游,秦艽也顺着凌游的目光看向了窗外,但却只看到了外面的高楼林立,而那被擦的一尘不染的巨大落地窗上,却倒映出了二人的身影,与天边的星空以及闪烁的霓虹遥相呼应。
凌游侧目看到了窗户上秦艽的目光,这才回过了神,扭头看向了秦艽笑道:“看什么呢?”M.biQUpai.
秦艽也转过了头:“看你在看的啊。”
凌游笑着摆了摆手,随后拿起了桌上的一杯柠檬水喝了一口:“我看的,你看不到。”
就在闻言秦艽又扭过头想要去看一看凌游口中究竟有什么是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只见玻璃的反光,反射出一个女人的身影,朝他们二人这边款款走来。
随即就看到了凌游朝着那女人的方向挥了一下手,随即站了起来。
秦艽见状也回过身望了过去,只见这女人面容姣好,与自己差不多的身高,扎着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辫,置于小腹前的一只手修长且白皙。
就听那女人走近后带着一丝抱歉的口吻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对路况不是太熟,来晚了。”
说到这时,女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与凌游坐在一个席面上的秦艽,于是补充道:“让你们久等了吧。”
凌游摆了摆手笑道:“哪里,我们也刚到,咱们就前后脚的功夫。”
说着凌游便意识到了并不相识的两个女人,然后主动介绍道:“晚棠啊,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秦艽。”
秦艽闻言便站了起来,用一副标准的微笑看向了对方,然后就听凌游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虞晚棠。”
秦艽虽然平时在与之熟络的人面前时会有些如小孩般的任性脾气,但在这种场合里还是打骨子里带着一种大家闺秀的端庄和仪态,于是在听到凌游的介绍后,很主动且大方的伸出了手笑道:“您好啊虞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也是昨晚才从外地到的松明,所以就和凌游一同出席了,还请见谅。”
虞晚棠也是实打实的“海归派”,自然在礼仪风度上也不落下风,于是也伸出了手,与秦艽握了握指尖的半掌笑道:“秦小姐说的哪里话,相识即是缘分,凌游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秦艽听到虞晚棠的话,眉角处不禁抖了一下,不过这细微的表情一闪即逝,可心里却生出了一丝不快,心道什么叫凌游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
但秦艽并没有表明出来,只是眯眼笑了笑,便说道:“请坐吧。”
说罢,三人便落座了下来,秦艽很自然的坐到了凌游身边,虞晚棠便坐到了二人对面。
凌游不经意间看了看这两位女人,直觉的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甚至一滴汗都从鬓角流了下来。
于是凌游在落座时不经意间擦了下脸颊处的汗,便招手示意了服务员。
三人经过一番推脱后,各点了一份牛排,由于二女都在互相推辞客气,凌游见状,赶忙由他自己点了前菜后菜以及甜点。
一顿饭吃下来,凌游只感觉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漫长,在心里不止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下这场尴尬的饭局,也不止一次的后悔为什么要放这两天的假期,更是不止一次想要逃离这里。
直到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大家也都吃好了时候,凌游才看向虞晚棠问道:“在松明能待上几日?”
虞晚棠喝了口水,然后说道:“这次论坛要开上三天,还能住两日。”
凌游笑着用手撑着桌子缓缓说道:“河东省有两位前辈在心外领域还是比较权威的,或许能够给你提供一些学术上的启发。”
虞晚棠听了这话,表情略带失落的说道:“你说的是省医院的钟老还有河东医大二院的卢老吧?”
凌游点了点头:“对啊。”
虞晚棠闻言便说道:“钟老这几日去了外省开学术讲座,卢老又年事已高,现在很少出席这种活动了,所以这次过来,二老一位都没有见到,不失为是一种遗憾吧。”
凌游闻言也不觉感到可惜,但是这又何尝不是医学界的一种常态现象,很多医界的学术大权威现如今纷纷老去逐渐凋零,年轻一辈的新人又皆是在成长的过程中,而医学类的人才不同于其他类别,“成长周期”太过缓慢,这是一个及其煎熬且漫长的过程,国内的西医领域此时又落后于一些发达国家;所以对于虞晚棠这样能够出国深造后再回国做贡献的年轻人,凌游自然也是举双手为其骄傲的。
这时一旁听着二人对话的秦艽开口问道:“虞小姐是西医?”
因为凌游在秦艽的心里一直都是以中医示人,所以在刚刚,秦艽便先入为主的将虞晚棠也带入到了中医的行列,于是在听到二人的对话后,才惊讶的问上一句。
虞晚棠闻言看向了秦艽笑道:“是啊,我和凌游都是京城首都医学院的学生,我主攻心外,而他是当时学校里公认的神外翘楚。”
凌游听到虞晚棠的话,连连笑着谦虚道:“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