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天字号房。
崔亦锦坐在床上,摸着红肿的嘴唇,脸上满是痴笑。
不过很快,笑容消失了,神情变得阴沉。
她居然在兰香阁找小倌,还和一个连容貌都没见过的‘小倌’亲吻,而且还不止吻一次,要不是他定力好,只怕把她整个人都吃进肚子里了。
他走出房间,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谁呀?我睡了。”
“睡了还在说话。”崔亦锦嘟囔,“明明就是做贼心虚。”
说着,他推开门。
房间里,楚清辞靠在浴桶上,手臂轻轻地滑动着水面。
见他出现,她挑了挑眉,眼眸迷蒙,脸颊红润,看着他说道:“看够没有?看够了就把门关上。”
崔亦锦连忙把门关上。
楚清辞见他进来了,没好气地问:“你不出去?”
“我有话问你。”
“明天不行?”
“今天不问清楚,我睡不着。”
“行,那你问吧!”
崔亦锦看着她,咽了咽口水。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用衣袖扇着风。
“你今天去兰香阁了?”
“听说你在兰香阁逍遥快活,我想着那里肯定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就跟着去长长见识了。你能去得,我不能去?”
“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男子能去得,女子就去不得?天底下哪有这种说法?”
“我听说……你还包了一个小倌。”崔亦锦听见她从浴桶里起身,浑身更热了。
楚清辞从屏风后穿好衣服。
穿好后,见他还背对着自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好了,可以转身了。”
崔亦锦转身看过来。
她喝了酒,整个人走路轻飘飘的,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弱无骨。
他伸手扶住她,把她整个人揽腰抱起来,走向对面的大床。
“我的确包了个小倌。等我们走的时候你记得告诉我,我打算帮他赎身,然后带回京城,养在府里解闷。嘶……你弄疼我了。”
“你还要为他赎身,还要养在府里解闷?你还想做什么?”
“我还想做什么,你想知道?”楚清辞戳了戳他的胸口。“咱们虽然是朋友,也是同盟,这闺房之乐就不用了解得这么清楚吧?”
崔亦锦死死地瞪着她。
楚清辞真担心他下一刻就要挥刀。
这眼神真吓人,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砍了。
“不许。”
“有什么不许的?”
“总之,我不许你和一个小倌不清不楚。”
“你这人真是没意思。”楚清辞说道,“行吧,不许就不许,不带就是了。”
崔亦锦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又不舒服了。
“你就这样不要他了?”
楚清辞:“……”
她突然觉得自己作茧自缚。
明知道他不经逗,还要逗他,现在好了,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再这样下去,可能就要被他埋了。
“你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崔亦锦气愤地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楚清辞躺在床上,看着那扇摇晃个不停的门,说道:“是不是逗过了?”
第二天,楚清辞起床时听说崔亦锦和王大人出门了。
她如平时那样该玩就玩,该乐就乐。等到了晚上,她出门去逛夜市。
“大小姐呢?”崔亦锦回到驿站,发现隔壁的房间没有灯火。
“大小姐出去了。”
“她去哪里了?”
“属下不知,大小姐不让属下跟着。”
崔亦锦自言自语:“她不会又去找小倌了吧?”
夜市里,楚清辞看完了杂耍,打包了当地小吃,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崔亦锦应该回驿站了,所以准备回去。
一辆马车停在她的面前。
马车里,红衣小倌端坐在那里,一双美目幽幽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个始乱终弃的渣女。
楚清辞看见那道身影,心里一万个无语。
还玩呢?
昨天晚上不是被她气坏了吗?
“小姐要是无事,我带小姐去明月楼看夜景,在那里看夜景,整个城池都在脚下,非常的美。”
楚清辞上了马车:“行,那就麻烦了。”
明月楼是当地的酒楼,那里是最繁华的地方,夜不闭门,一直有人在那里享受或者感概人生。
楚清辞和化身为小倌的崔亦锦上了明月楼最顶楼。
在那里欣赏整个城池,的确是美不胜收。夜风吹过来,凉意赶走了燥意,整个人特别的放松和惬意。
“美吗?”
“美。”
崔亦锦看着楚清辞,搂住了她。
“我今天可没有包你。”楚清辞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