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药来了。”
白菊把药端过来。
“喂他吃吧!”
“是。”
白菊舀了一勺子汤药吹了吹,递到苏鹤的嘴边。
苏鹤闭着嘴巴就是不松。
事实上,苏鹤也知道那是治他的药汤,但是他控制不住身体。
他是清醒的。
他可以清楚地听见外界的声音。
“夫人,他不喝。”
“那就灌。”
白菊捏住他的下巴,想要把他的嘴扳开,然而小姑娘太温柔了,不懂得怎么灌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越发的不知所措。
楚清辞把勺子插进苏鹤的嘴里,把他的牙齿撬开,再把碗递到他的嘴边,一点一点地灌下去。
白菊在旁边看得心生不忍。
“只喝了一半,吐了一半。”
“喝了就不错了,慢慢来吧!”楚清辞说道,“找个男家丁过来给他换身衣服。”
“奴婢可以。”
“你是可以,但是我想他不可以。”楚清辞说道,“虽然我与他刚认识,但是感觉他应该不喜欢女子给他换衣服。”
苏鹤听着她的声音,突然对她有了几分好奇。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连续几天,楚清辞都过来给苏鹤灌药。大概灌了五六天,苏鹤的手指动了动。
“夫人,他动了。”
“看见了。”楚清辞说道,“请大夫过来看看。”
白菊走后,楚清辞倒了杯茶在旁边慢慢地品着,等着大夫赶过来查看苏鹤的情况。
苏鹤睁开眼时,看见那小寡妇单薄的身影瞧着是那么凄凉,诺大的府邸就像个华丽的牢笼,把她那只金丝雀关在里面。
他慢慢地坐起来。
“咳……”
楚清辞听见声音回头,见着他坐起来,说道:“躺回去吧,你现在没力气。”
苏鹤淡淡地看着她。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整个房间里只有楚清辞喝茶的声音。
咕噜!咕噜!
苏鹤的表情变得怪异。
在他昏迷的几天里,那女人灌了些参汤给他,别的都吃不了。现在醒了,肚子当然要造反了。
可是,她仿佛听不见,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白菊带着大夫赶过来了。
“小公子彻底清醒了!”白菊惊喜,“夫人,小公子醒了!”
“嗯。”楚清辞说道,“醒了。大夫,看看吧!”
大夫为苏鹤把脉,检查了一圈之后说道:“公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白菊惊讶,“可是他昏迷了好几天了。”
“应该只是身体虚弱。公子原本就身体不好,这些都是旧疾,好生养着就行了。”
送走大夫后,楚清辞走向苏鹤,伸手探着他的脉搏。
苏鹤看着楚清辞。
楚清辞探了脉搏之后,什么也没说。
大夫查不出他的身体有异常,说明这毒藏得很深。算了,反正他醒了,而且扶苏那坑货给的解毒方子派上了用场,应该没有大碍。
“那日是我不好,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自作主张挑了你。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放心好了,你要是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没人会拦着你。”
“如果我想留下,也是可以留下的,对吧?”苏鹤看着楚清辞。
楚清辞挑眉。
“可以。”
苏鹤又吃了半个月的汤药。
吃了那些汤药,他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同了。别的不说,失忆的症状渐渐地消失,身体也不像以前那样无力了。只不过,他仍然没有恢复的迹象。
难不成他永远只能维持这幅小孩子的身体?
“夫人,苏鹤公子出府了。”芝兰过来汇报。
楚清辞挥了挥手,示意芝兰在旁边等着。
她对管家说道:“今年的冬天必然比往年更冷,你让店里多囤点炭,还要是最好的炭。另外,多收集鸭毛鸡毛鹅毛,到时候我有用。”
“是。”
管家走后,楚清辞对芝兰说道:“我说过了,他想出门便出门,想走就走,不用拦着他。”
“族里那边……”
“不用急。”楚清辞站起来,“绸缎庄的账目还没有查,现在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去绸缎庄看看。”
苏鹤看了看对面的当铺,再三确定附近没有可疑的人,而店铺门口挂着的是红灯笼,便去敲响了门。
“谁呀?”
伙计打开门,看见面前的苏鹤,不耐烦地说道:“你找谁?”
“我……”苏鹤的话没有说完,在看见对面闪过的人影时改口了,对伙计说道,“我爹是不是把家里最后一床棉被拿来你们店里典当了?”
“什么棉被?没有见过。快走,别来捣乱。”
店门被关上的那